新年篇：见顾萌

顾尹若这几个月也没怎么听见顾萌的消息，不由得有些担心，全封闭式管理，让柳璃也十分担心，听说顾萌的同学元一鸣还因为顾萌没跟自己上同一所初中闷闷不乐好一段日子。

“能去见见顾萌吗？”顾尹若问顾鹤，顾鹤点点头。

“不能见的话就证明他们这所学校问题很严重。”

“嗯。”顾尹若若有所思，“我去见见她，你们能跟老师说一下吗？”

“可以的，尹若你顺便帮我们问问她是否好。”柳璃给老师打电话，谈了半小时左右，柳璃才对顾尹若点点头，说可以了。

“要沟通半小时…是为什么？”

柳璃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红，顾鹤见到心疼地抱住了柳璃。

“那个老师说，见到顾萌…可能会认不出来，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顾尹若沉默了，她“啧”了一声，“这破学校…姨母相信我。”

柳璃捂住脸点点头。

见顾萌的那天天气预报说的是晴天，但是中途还是下雨了，顾尹若幸好带了一把伞，也穿的厚实，她撑着伞在磅礴的大雨中行走，雨雾使人看不清她的脸。

到了学校五十米处，顾尹若眯了眯眼睛，看到了约是顾萌的影子，她似乎瘦了很多，身形显得单薄。

她的身边还有一位比她高出一些的女人，好像戴着眼镜，雨下的太大，顾尹若看不清细节。

她抬步继续走，顾萌的长发变成了短发，还很杂乱，顾尹若想了想，或许是被强迫的，原因是什么呢？应该是……耽误学习，或者是为你好的理由。

顾尹若停下脚步，看着顾萌，又看了看她旁边的老师，笑了起来。

“老师好。”声音温柔，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顾萌？”

顾萌抬头，脸上全是憔悴，没有之前活蹦乱跳的样子，看样子是被折磨惨了。

“想必你就是顾萌的妈妈柳璃吧？”老师也和善地微笑着，但眼里透出的光全是警惕与审视。

顾尹若笑了笑，“我是。”

老师轻轻拍了拍顾萌的肩膀，“这是你的家长柳璃女士吗？”

顾萌微微抖了抖，颤颤巍巍地回答，“是，是的，她是我的妈妈。”

“好孩子，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别的地方，等会儿再来接你回教室。”

“好的，好的。”

等老师走远，顾尹若撑着伞蹲下，她看着瘦弱的顾萌，温柔地揉了揉顾萌的头，但是顾萌却皱眉地嘶了一声。

顾尹若的手顿住，她还是温柔地笑着，温柔地开口，“他们动你啦？”

顾萌没有刚刚在老师旁边的懦弱，眼神坚定，“嗯，我以为体罚无非就那几种，但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顾萌不动声色地将那支笔拿了出来，对顾尹若笑了笑，“妈妈，我可认真啦，老师也很关心我，我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顾尹若微微瞥了一眼老师，发现老师的距离近了一些，她笑了笑，小心地收回那支笔，“努力就好，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期末考试考好一些，也要吃好些，不要因为成绩就饿着自己，妈妈爱你，我们都爱你。”

顾萌强扯出一个笑容，抱住顾尹若，“我也…爱—你—们。”

老师过来跟顾尹若讲了一些客套话，就将顾萌带走了，顾尹若缓缓起身，揉了揉脸，毫无表情地转身走。

雨缓缓停了，其实顾尹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为了学习，为了未来会那么拼，学习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多懂一些，多了解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吗。

可现在，学习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知识，学习的意义早就变了。

雾遮住了顾尹若的背影，让人看不清她。

现在，学习成了一种折磨，有些老师师德不到位，不喜欢成绩不好的学生，会认为无可救药，导致成绩不好的学生痛苦不堪，认为学校简直就是地狱，恨不得学校炸了。

而学习好的呢，一旦有进步老师会夸奖，退步则被老师质疑，给了极大的压力，使学生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