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经过这么一遭,终于把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剔除了。她给自己慢慢梳妆,望着妆台前的芙蓉面,蹙起了西子眉。
马文才这次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来到怡红院,之前是白天来的,远没有今晚来得那么绮丽。
“来嘛,公子。”周围的女子围着马文才这个眼生的样子,纷纷朝他围上去,“别害羞嘛!”连拽带推地把马文才请入了楼里。
“我要找这里的管事妈妈!”马文才赶紧把在另一头招揽顾客的鸨母。
鸨母边扇着扇子边向马文才走来,“这位公子可是面生得很呢。”
扭扭捏捏的马文才赶忙说道:“我要找玉无暇。”听着上次谁口中说出了那位女子的花名被他记住了,渐渐地,就算在花娘们的热烈围攻下,马文才也不显得那么愣头青了。
“哎呀,来得早不会来得巧,这会玉儿正在梳妆打扮,准备迎接客人,这边您这位贵客今天就到了!这边请公子~”
“切,又是来找玉无暇的!”周围花娘们一听这位仪表堂堂的公子又是来找玉无暇的,便也做鸟雀兽般散了。男子在她们眼中就是银子,抢不到手就换另一个抢。
熟悉的绮红,熟悉的长廊,熟悉的闺房。在老鸨的带领下,马文才踏进熟悉的闺阁。
薄薄的帘幕里,姚姚的身影若隐若现。听见有人进来,姚姚便起身相迎,一瞧见是马文才,就阴阳怪气一番:“这是哪家登徒子装作的翩翩少年。”
马文才也不甘示弱,反言相讥:“不知谁在做妆成美女——装成美女。”
“你,好你个登徒子!不止心眼坏透了,连眼睛也是瞎了。”姚姚涨红了俏脸,她平生最爱惜她这份美貌,被这登徒子一说,晦气都平添了几分。
不知道想到什么,望着马文才,姚姚围着他转了几圈,“说吧,大老远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跟我共度春宵吧。”姚姚总觉得他的来意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你跟祝英台是什么关系?上次她绝对藏你这里了,再加上不久之前她还护着你,你们两个的关系肯定是匪浅的!”马文才也不卖关子了,干脆开门见山质问。
姚姚似乎被马文才这一番言论震惊了,笑到直不起腰来,“我的公子啊,我一个青楼女子和你们书院的书生能有什么关系?不能是他人怜香惜玉吗?”
可是谁也不知道姚姚此刻的心也随着笑着的眼泪在哭泣,纵有万种风情,又于谁人说? 姚姚不想爱那薄情书生,可命运偏叫她爱他,竟无人怜她一分。
大家都爱祝英台那种明媚美好的女子,没有人会为姚姚而来。姚姚早就习惯了。从她踏进这万花楼的第一步,就步步错,再也回不了头了。
马文才看姚姚一直在否认他的话,他敢肯定姚姚一定在说谎,她跟祝英台的关系得靠他仔细深挖出来才行!“本公子接下来的日子都会是你的恩客,我就不行还撬不开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