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猛地把皱成球的靠枕扔在地上，抬起脚就往上面踩，一下比一下用力，“咚咚”的踩击声混着他的怒骂：“你TM就是个傻＊！”
踩了好几脚，见靠枕已经被踩得扁扁的，黑发少年心里的火气还是没消，干脆直接趴在地上，对着靠枕又撕又咬，牙齿狠狠咬着布料，含糊的骂声从喉咙里滚出来：“老子TM就是闲屁吃！没事跑过来管你个＊崽子！你愿意烂在这里就烂在这里！老子不管了！”
黑发少年趴在地上，牙齿还咬着靠枕的布料，可骂声渐渐低了下去。他忽然松开嘴，双手撑着地面，像头被惹毛却又无处发泄的困兽，开始在空旷的精神空间里漫无目的地爬行。
他的动作算不上利落，膝盖在灰色“地面”上蹭出细碎的声响，手掌攥着地上的虚无感，像是想抓住点什么来发泄。爬过被踩扁的靠枕时，他还不忘抬脚踹了两下，接着又继续往前挪，背脊弓着，像随时会炸毛的猫，嘴里还在碎碎念：“倔种……死倔种……早知道不管你了……让你在这儿烂到天荒地老……”
黑发少年爬得越来越快，膝盖在灰色“地面”上蹭出的细碎声响越来越密，像是要把心里的焦躁都磨进这虚无里。他的手掌时而攥紧、时而松开，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无力感让他更烦躁，爬着爬着突然停下来，猛地用额头撞了下地面，闷响过后，他抬起头，额角竟隐隐泛出红印，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又开始往前爬。
爬过沙发旁时，他瞥见空影垂在身后的蓝发，突然伸手扯了一把——力道不算重，却带着点故意的挑衅。空影被扯得肩膀一缩，埋着的脑袋往膝盖里又埋了埋，黑发少年见状，嘴里的碎碎念更凶了：“躲！继续躲！有本事躲一辈子！等你那个少主哪天忘了你，看你还能不能缩得这么安稳！”
骂完，他又继续往前爬，爬着爬着忽然绕了个圈，回到被踩扁的靠枕旁，蹲下来盯着靠枕看了两秒，接着像疯了似的抓起靠枕，把它团成球抱在怀里，又开始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吼：“都怪你！都怪你TM这破枕头！要是没有你，老子早把他拽出去了！”
滚了几圈，他停下来，把靠枕往地上一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可没过两秒，他又扑过去，抓起靠枕往沙发方向扔——枕头没砸到空影，只是落在他脚边，弹了两下就不动了。黑发少年盯着空影的脚，突然恶狠狠地说：“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这破头发全剪了！让你出去了也没脸见你那个少主！”
这话落下，空影的脚趾悄悄蜷了蜷，却还是没抬头。黑发少年见状，火气又“噌”地上来了，他干脆四肢着地，围着沙发转圈，像在打量猎物的野兽，嘴里还在重复：“剪头发！剪头发！让你躲！让你倔！”
黑发少年发疯似的抓散自己的头发，直到抓的乱糟糟的，才继续在地上爬行，嘴里还阴森的念叨着：“剪头发……剪头发——老子要把你头发剪了——剪成秃子——”
他紧贴着地面，沿着沙发爬上去，对着空影贴脸开大：“孬＊东西，你老子要来给你剪头发啦~~~”
“嗝！”空影打了个一分饱嗝，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哎？就死了？”黑发少年愣了两秒，伸出手指探了探空影的鼻息，发现呼吸还算平稳后，他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恼怒发癫起来，指着空影鼻子就开骂：“你TM这叫勇气！？你咋不叫大勇的嘞！＊洋崽子，一天到晚跟个猴一样活蹦乱跳的，现在TM还被我吓晕了！干脆你以后就叫空大勇算了！你个狼牙秃头！”
“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黑发少年看着昏过去的空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狠踢了沙发一脚。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注意到空影脖颈上的黑色纹路，皱了皱眉，直接上手，把空影的头掰向一边，扯开衣领查看，却发现衣服下更是一大片蔓延的黑色纹路。
“喂！死小子！醒醒！”黑发少年拍了拍空影的侧脸，“你这身上的破玩意儿是怎么弄的？别装死！赶紧说！”
空影还是没反应，眼睛紧闭，只有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还证明他活着。
黑发少年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却没再继续骂，他靠着沙发蹲坐在地上，眼睛还是紧盯着那片黑色纹路，隐约间，他瞟到空影左臂衣袖底下发出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紫光，黑发少年伸出手撸起袖子，只见衣袖底下是密集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黑色纹路，比起胸膛到脖颈上的那些还要更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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