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虔诚跪拜的身影映入眼帘,她专注而认真,丝毫未察觉身后异样。谢怜神色复杂地望向脚边蹲着的四人,头疼得厉害。
谢怜这可如何是好?不能就这样让她走出去啊,被人盯着看回去,这姑娘怕是要无地自容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怜迅速脱下外衣,手腕一抖,呼啦一声,那衣服如同一片云般飘向少女,恰好盖住了她裙摆后那刺目的破洞。四人见状,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一阵诡异的妖风刮过,吓得少女惊慌失措,四处张望。她犹豫片刻,取下外袍放至神台之上,再次磕头拜祭的那个姑娘拜得诚恳,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有什么异样,更没发现有四个人正蹲在她拜神像的脚边。谢怜觉得头大得很。
谢怜怎么办?不能让她就这么走出去啊,不然肯定会被一路盯着看。
谢怜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呼啦”一声,那衣服飘到了少女身上,刚好遮住了她裙摆后一个十分不雅的破洞。四人顿时齐齐松了口气。
这阵突如其来的妖风实在邪门得很,把少女吓了一跳。她环顾四周,拿下外袍,迟疑了一会儿,把它放在了神台上,却依旧毫无察觉。上完香后,她便打算离开。如果真让她这么走出去乱晃,小姑娘怕是没脸见人了。谢怜叹了口气,只好现出原形跳了下去。
少女看到突然凭空出现的男子,吓得尖叫起来。谢怜刚想解释,就被一巴掌打偏了头。
那耳光清脆至极,谢怜无奈,只能把外衣塞进她手里,低声说了几句。少女顿时满脸通红,抱着衣服跑了。
姜且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谢怜转过脸,半边脸颊还带着掌印,笑着道:
谢怜没事,没事。
南风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谢怜索性脱掉外衣,解开身上的绷带,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然后又重新缠好。
南风、扶摇和姜且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他的脖颈处——那里戴着一只黑色项圈,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谢怜第一次见真正的咒枷?
咒枷,顾名思义,是由诅咒形成的枷锁。
姜且盯着谢怜脖子上的咒枷,虽然她的确听说过,但亲眼见到还是与听闻差异巨大。也不知道戴着它到底是什么感受。
气氛有些尴尬,谢怜拿出了一卷轴。
谢怜你们要不要再看看?
南风看过了,我看他才需要好好看看!
扶摇啥叫“我才需要好好看看”?这卷轴写得语焉不详,一文不值,值得反复琢磨吗?
姜且别的不说,其实灵文殿办事效率还挺不错的。
扶摇啊,刚才说到哪儿了?南阳庙——为什么南阳多信女呢,对吧?
姜且和谢怜看着两人不停拌嘴的模样,同时揉了揉眉心。
谢怜今晚谁都别看了!
之后,两人简单解释了为何南阳多信女。
扶摇妇女之友,求子最强;壮阳秘方,送子南阳,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风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去扫扫地。
这话一出,扶摇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扶摇听你这话的意思,还以为你是在为南阳殿多位殿下抱不平呢!
南风你家将军确实忘恩负义,哪有什么好说的?
扶摇你家将军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谢怜等等,等等,停,停!
自然没人理会他,很快甚至动起手来,不知是谁先开的头,供桌已经被劈成两半,盘果骨碌碌滚了一地。谢怜看着这情况,直觉已经招架不住了。
这时,他注意到角落里一直躲着的姜且。只见她捡起一个滚到脚边的馒头,随手擦了擦皮,递给谢怜。谢怜刚伸手接过来准备吃,却被南风一巴掌拍掉。
南风别吃了!
扶摇都落灰了,你还真能吃得下去?万一这馒头有毒呢!
姜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暗示我有意加害神官?
谢怜停!停!停!我有话要说!
谢怜第一,你们嘴里提到的那个太子殿下,正是本人!本殿下都还没开口,你们不要把我当成武器,丢来丢去互相攻击!
谢怜我相信你们两位将军绝不会如此失礼,否则,他们颜面何存?
谢怜第二,你们的任务是协助我,对吧?那到底是听我的,还是我听你们的?
南风听你的。
扶摇听你的。
谢怜很好。如果听我的,那就请你们不要再吵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一定要丢什么东西的话,请丢我,而不是食物!
南风把他一直攥在手里想找机会吃的馒头掏了出来。
南风掉在地上了,就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