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裴茗得知姜且在那家酒楼当舞女后,这小子便隔三差五跑来纠缠她。
这不,姜且正在后台梳妆打扮,准备上台,突然有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外面有人找她,让她出去一趟。
姜且皱了皱眉,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推门走了出去。
她刚一踏出房门,眼前的场景顿时让她头皮发麻,心生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感。只见裴茗斜靠在一根雕花柱子上,手里捏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双腿交叠,姿态散漫又放肆。他身后竟跟着一整支乐队,正随着他的动作奏乐助兴,连个丫鬟都提着篮子站在旁边,不停地往空中撒花,仿佛这是什么大型表演现场。
裴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声音朗朗,字句清晰,伴随着悠扬的旋律飘荡开来,引来周围人纷纷探头张望。
姜且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时丫鬟越撒越起劲儿,篮子里的花瓣眼看快没了,居然立刻有人跑过去补充,那架势像是要将整个花市搬空一般。
裴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姑娘真是令我朝思暮想、魂牵梦绕啊!
姜且(一千年前)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裴茗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自信至极的弧度。
裴茗如你所见,我在讨姑娘的欢心。
姜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忍无可忍地脱口而出:
姜且(一千年前)……你是不是有病?
裴茗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捂住胸口,一副深受伤害的模样。
裴茗在下确实有病,这是因许久未见姑娘而落下的心疾。我的病唯有姑娘能治愈,姑娘就是我的良药啊……
话音落下,乐队瞬间切换成哀婉悲凉的曲调,气氛陡然变得催泪起来。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不断从包间的门缝里探出脑袋偷看这场热闹。一些舞女甚至扒着栏杆议论纷纷:
“咦,这人是谁啊?怎么带这么多人围堵姜且?是来找麻烦的吧?”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不明显是在求爱嘛!”
“哦?难道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裴茗将军?”
“对啊!我们须黎国的裴大将军啊,他可是战功赫赫、风流倜傥的传奇人物,你竟然连他都不认识?”
“天呐,真的假的?我一直听说他的英俊潇洒,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名不虚传!”
“姜且真是好福气,两人站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几个舞女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而丫鬟依旧卖力撒花,花瓣洋洋洒洒落了满地,也落在两人头上肩上,让场面愈发混乱滑稽。
姜且的脸色早已沉得不能再沉,袖子下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眼疾手快的裴茗一把拉住了手腕。
“啊!裴大将军牵她的手啦!”有人惊呼。
“要是换成我就好了……唉。”另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你叹什么气啊,你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错没错,快拿点瓜子给我嗑,这样的戏码可不多见,咱们得好好欣赏!”
面对这些嘈杂的声音,姜且的心里只剩下一团烦躁。她盯着裴茗的脸,冷声质问:
姜且(一千年前)你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小时候发烧家里没钱治,给你留下后遗症了吧?
裴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更加夸张的受伤表情。
裴茗姑娘太过无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这样刺痛我的心……
恰在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乐队里的一个人突然晕倒在地,脸色惨白,浑身抽搐。
裴茗他这是怎么了?
“将军,他……好像是花粉过敏,已经昏过去了!”随行侍卫慌忙回道。
此言一出,原本热烈的氛围瞬间被打断。人群开始混乱,有人忙着叫大夫,有人赶紧疏散围观者。趁此机会,姜且猛地挣开了裴茗的手,脚步匆匆地消失在混乱之中。
等到裴茗回过神来时,只能看到姜且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他站在原地,久久无言,最后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裴茗唉~好狠心
……
裴茗求爱记第一次,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