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然跟藤无炎打了起来,陆锦然占了上风,却没有注意到火族公主被万鬼残食。
球球满脸焦急的飞到藤无炎跟前。藤无炎离开的这几个月,除了银月方,各方乱套了。帝都被龙族覆灭。那个大长公主好像杀了过去。
藤无炎露出了愁容,他抛下身后的战斗,便前往了帝都,陆锦然想追过去,可惜被身后来的一群下属叫住,他离开后,各族纷纷乱了起来,现在没有了主持的人,正等着他回去平复。
藤无炎匆匆赶到帝都,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令他血脉贲张的画面——一个龙人正将宁宇儿狠狠按倒在地。那龙人的动作凶狠而果断,竟从她身上生生抽出了蛟龙经,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藤无炎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夜空,手中的剑化作一道冰冷的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龙人斩成两半。他动作轻缓却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宁宇儿。触手之际,宁宇儿的身体软弱无力,仿佛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雾,令他的心猛然一沉。
“陛下,本宫的父帝死了。”
“陛下告诉本宫到底是为什么?”宁宇儿忍着疼痛喉咙哽咽的厉害的询问。
“你的父帝是龙的私生子,龙族容不下他,包括你。”藤无炎面无表情的回答。
宁宇儿仿佛在那一刻寻得了内心的答案,眼眸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黯淡,她没有丝毫留恋地阖上了双眼。
藤无炎血洗了帝都,用了一年时间,统一了妖界。
在这期间,陆锦然打进了银月方的地牢,看见自己的族人折磨的不成样,同时藤无炎也赶了过来,藤无炎很是不解,为什么他的族人那样对他,他还要来救他们?同时,他俩也为此打了起来。
藤无炎情咒发作,陆锦然看到藤无炎脸色的难看。没有多做纠缠,打了几个回合,便离开了。
陆锦然握着手中的千丝泪石,他心里正在谋算着怎样才能悄无声息的潜入银月方查看藤无炎的身体呢?
两年后,思洛千却恨上了自己的师父,因为他得知了藤无炎杀了自己的父王,蛇皇归属的那一天也没提起父王的死活,所以他恨极了藤无炎。
在这三百年里思洛千无意中查到白颜的真名叫藤无炎,性格不同那是因为白颜是双面双魂,双珠转世还是一个混血儿。知道了藤无炎的弱点,难怪自己的师父滴酒不沾。
思洛千设计让藤无炎喝了酒,当天晚上,藤无炎全身乏力,法力散尽,体内的两股力量冲撞,情咒的发作,加上最后一颗定魂钉的影响,差点要了他的命。
意外终究来临,十大凶兽与四大神兽同时进攻,藤无炎一脚踢开了思洛千。
这几年要不是白泽的布局,他也用不着这么狼狈。身边的人也想让他死。
藤无炎带着三十万大军的时候,半路被陆锦然拦截。因为千丝泪石里又多出了两片花瓣,陆锦然发现只要晶石里面每多一片花瓣,都是藤无炎的死里逃生。
晶石里面已经有六片花瓣,如果完全形成一朵花,藤无炎会不会死呢?
刚才那两片悄然增多的异象,无疑是藤无炎身体出现异常的明证。藤无炎唇角微扬,吐出的话语却如锋刃般扎入人心,字字冰冷而不容置疑。逆尖剑在手,寒芒直逼陆锦然的胸口,他冷冷地命令着,语气中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让开。”那一瞬,空气仿佛凝滞,杀意与矛盾交织成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缠绕。
“你走你的帝业之路,我走我的深渊之路。”藤无炎嘲讽着说。
两人擦肩而过,陆锦然的唇微微抿起,线条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尽管记忆已被时光磨蚀殆尽,可那份深埋心底的情感却如藤蔓般悄然滋长。不知不觉间,他竟爱上了那个与自己纠葛三百年的宿敌——哪怕对方是拥有双魂的存在,也未能阻挡这份无法言说的情愫在心底扎根、蔓延。
陆锦然的心在滴血,他终究还是回到了寻山,是他留恋又想躲避的地方。
寻山主峰好似被别人一直打扫过,一尘不染。
蓝楹树已经是一颗粗壮的大树。陆锦然这几年来,他学习了妖族的语言,特别是混元兽的语言。
蓝楹树沾染了藤无炎的血,所以它产生了意识。看到陆锦然的落寞身影,蓝楹树的花朵飘落整个山峰。
陆锦然像闯入了幻境,前方传来了兽语以及别人为他翻译的语言。
兽语:“山上没有开花的树木,蓝楹花很美,送予你,锦然你可喜欢?”
被翻译出来告诉他的是,怎么样?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找到的蓝楹树,开出的花很漂亮,一团一团的,你这里一棵会开花的树都没有,刚好。
蓝楹树下,有三个身影。有两人正在下棋。一人在树上坐着。
兽语:锦然我们打平了,步步为局。我想跟你赌一颗真心,不知道我会不会赢。
被翻译成:打平了,步步为局,等我的棋术进步一定会赢你万次。
而陆锦然却傻傻的回答,他会赢她万次。
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从那时起,她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以及好多他都听不懂的兽语,他都想起来了。也听懂了,球球喜欢无炎,怎会把无炎的心思透露给他呢?
这时,耳畔传来了一声低语,在这三百年里,无炎一直在等你。她隔三差五都会来这里,手中握着一只簪子自言自语。
有一天晚上无炎伤了很重,遍体鳞伤,她手里揣着一根木棍,她的腿好像受了重伤,步步难行。她躺在我的树根脚下,晕死过去,一直到第二天匆匆离开。
那天晚上异兽攻打,陆锦然没有发现千丝泪的变化,等他发现再去银月方寻她时,两人无言又打了起来。那一次她的身体好像出了很大的问题,陆锦然本想暗中保护她,可是每次都让她发现,两人照面就开打。陆锦然无奈只能离开。
花瓣散尽,他眼角有了泪。看向地面刻画的藤无炎,仿佛在昨日。
是他把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推开,寻山百年相处抵不过一句谎言。
球球着急忙慌的穿梭时空来到了寻山,他不愿跟这个情敌相处,但无炎的身体出了问题,而且还去迎战了那么多神兽与凶兽,想借助穿梭时空的能力,把无炎拉回来,谁知无炎已经六亲不认了。他怎会不着急?
陆锦然得知了无炎的另一半灵魂受损,暗夜藤有十二根筋脉藤,结果被烧毁了三根,砍断了四根。
陆锦然腰间的千丝泪发出了刺眼的红光,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
妖界中绽放出了一朵美丽的花朵,空间撕裂。红色妖艳的花朵,一片一片的凋零空中下起了血雨。
陆锦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暗夜藤中开出最美的一朵花,也是用生命换来的,以生命来献祭。
金光洒落,架起了一道长桥。陆锦然不可置信的看向天空飘落带血液羽毛,他的族人也参加了这次围剿。
球球撕心裂肺的喊着无炎,六界围剿,难怪他会封闭了自己的空间。是因为六界都想要他死,无法逃脱。
烟雾渐渐散去,堆积如山的尸体之间,一道身影勉强以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暗红。藤无炎一手紧捂胸口,冷笑从嘴角溢出,却又伴随着不断渗出的鲜血显得凄厉无比。他的神魂如同被撕裂般,一点一点地走向破碎的深渊,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屏息,注视着这濒临崩溃的一瞬。
陆锦然眼疾手快,将即将倾倒的藤无炎稳稳接住。藤无炎口中鲜血不断溢出,伴随着急促而微弱的咳嗽声,染红了唇边,也刺痛了陆锦然的心。陆锦然双手微微颤抖,努力向藤无炎体内输送灵力,试图挽留那逐渐消散的生命气息。然而,藤无炎却轻轻抬起手,握住了陆锦然的手腕,力道轻得几乎不可察觉。她微微摇头,目光中透出一丝疲惫却温柔的决绝,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某种无法逆转的结局。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砸在藤无炎的脸上,滚烫而沉重。陆锦然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已久的无奈与痛心,质问道:“为什么每次都不听我的?为什么总要和我反着来?”他的语气中满是委屈,仿佛每一次的对立都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别难”
“过”
藤无炎每吐出一个字,鲜血便从嘴角不断涌出。他的手指无力地滑落,身躯如同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头缓缓垂下,双眼也在这无声的痛苦中缓缓闭合。
你我本是相互喜欢,可是为什么却彼此伤害?
陆锦然的眼眸赤红如血,金色的发丝悄然褪去原有的璀璨,化为纯白。一对金色的羽翼徐徐展开,将两人紧紧包裹其中,仿佛要隔绝外界的一切纷扰。远处,战场的边缘鬼火幽幽燃起,伴随着天火坠落,交织成一片冲天的火光。烈焰肆意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天地间只剩下那熊熊燃烧的炙热与毁灭的气息。
银月方,大长公主吸收了混元兽的血化蛟为龙,妖皇殿外面跪满了黑压压一片妖,以及满身都是伤的,每个人眼圈都红了。
在战场上,妖帝尸骨无存,鬼火和天火,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
夜君握紧拳头砸在了树上,他很伤心,但又很愤怒。殿下,为什么不跟我回去?
夜君颤抖着另一只手拿出了最后一颗定魂钉交。回想起殿下那无情的话语:“回去吧,告诉夜帝,本座死都恨他。本座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妖皇殿,媚英抱着影痛哭,影带着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影抚摸着大殿下让他保护了几百年的小少主。时间流逝,他变成了一个石雕。
大长公主瘫软在地,他不敢相信醒来他心爱的人已经死了,无声的眼泪不停的滑落。
“师父离开我了,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你这块木头。”
藤无炎在银月方留下了一个阵法,可以抵御外敌。银月方却失去了他该有的生机。外面驻守的鬼军变成了石雕像。
媚英哭晕过多次,银月方一片哭声,藤无炎死讯传遍整个妖界,妖界的强大势力反了起来。被藤无炎的心腹压了下来。
第一缕阳光洒在寻山上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蓝楹树下,挂在腰间的晶石里面的花朵已经是一朵完整的暗夜花。
手里握着一颗黑蓝相融的珠子。还有一百年,源始门开启。这时的陆锦然已是一位尊者。
从那个时候起,蓝楹树似乎不开花了。关于她的一切都陷入沉睡。
极境中,站着一个小萝莉,红色的花瓣飘扬,她的红唇嘟囔着:“长者,千万年后我在时间家族等你。”
极境深渊,一抹红色身影,黑色长发垂落腰间,一双异瞳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极境化作一滴水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