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少年与江寒凡对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戏谑，“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江寒凡看着他的脸没说话。

好帅。

这是江寒凡的直观感受，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小说里写的美人笑起来像雪山融化的句子，不是抽象描写，是写实。

几秒后，江寒凡收回视线，笑着说：“对啊，我就是害怕了，所以你能陪我一起吗？”

鬼少年答应了。

长长的楼梯仿佛没有尽头，身边有了同伴之后，江寒凡不再害怕。

鬼少年虽然没再笑着，但是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显然心情很好，大约是因为江寒凡两次向他承认自己害怕并且寻求他的帮助。

“你在这个庄园待了多久了呀，见过我母亲吗？” 江寒凡状似闲聊的问起

鬼少年嘴里哼着的曲子停了，他思索了一会，道：“不记得多久了，你母亲么……没什么印象，我从来没来过这边，也没在外面见过你母亲。”

江寒凡点点头。

是囚禁吗？

江寒凡无端想起来童话故事里的莴苣公主，被女巫囚禁在高塔之中。和这位夫人的遭遇很像呢。

再长的楼梯也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江寒凡终于看到了一扇门，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江寒凡盯着那光没眨眼，有那么一瞬间，那光线好像变成了无数只触手，张牙舞爪的朝江寒凡伸过来，要将她吞噬。

“江寒凡？”

一眨眼，触手又没了，好像刚刚都是错觉。

“没什么，刚刚眼睛有点花。”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错觉。

她走到门前，伸手推开那扇门，屋里的灯光倾泻而出，争先恐后的落在江寒凡身上，仿佛神明降临。

在昏暗的环境里待了太久，一时之间被光照的睁不开眼。江寒凡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等缓解了眼睛的干涩之后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愣在原地。

满室烛光，屋子里的家具精致奢华，但尖锐的边缘都被包裹上了厚厚的棉布。

正对着门放着一张椅子，椅子四个脚被焊死在地板上。而屋子里唯一的活人，正端坐在那张椅子上，对着站在门口的江寒凡微笑。

“母亲？”江寒凡试探着出声。

那位夫人看着江寒凡的眼睛，笑地平静而忧伤，像是透过她的眼睛在看别人。

“小凡，过来给妈妈看看。”那位夫人向江寒凡招招手，江寒凡反手将门关上，看到鬼少年还在身边，她心下定了不少，走到夫人的身边蹲下，亲昵的伏在她的膝头。

“好久没见我的小凡，一眨眼都从小娃娃长成这么大。”夫人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江寒凡的侧脸，眼睛里带着不舍和怜惜，深处又好像藏着什么她看不懂的情绪。

江寒凡笑了笑，伸手握住夫人的手，“前段时间生病了，哥哥怕我出来受凉，不然我肯定多来这边看您。”

夫人咳嗽两声，“小凡有这份心就好。”她的眼睛一寸寸的将江寒凡从头看到尾，像是要把她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母亲什么时候身体好些，能出去陪我看看吗，哥哥今天请来了一批医师，有个女孩子好有趣，知道好多东西，母亲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听了这话，夫人只是微笑，没拒绝也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