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和昨天一样透出暖光的木门，江寒凡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门口的景象却令她愣在原地。

“小寒？”见她没动作，后面的童雪叫了她的名字。

江寒凡无言，缓缓侧过身，让出空位，童雪看到了屋里，正对着房门的夫人。

“这……怎么会这样？”

夫人闭着眼睛，面容安详宁静，脖子上一条绸带系在屋顶的吊灯上。

夫人上吊了。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又风吹过，夫人的身子微微摇晃，带动了脚下的铁链发出声响。江寒凡这才看见，夫人的两只脚腕上都有一个铁环，长长的铁链尽头固定在一张椅子上。昨天江寒凡来的时候夫人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宽大的裙摆垂下，遮挡住了椅子和铁链，江寒凡才没有发现。

怪不得昨天夫人一直坐着不动。

最后还是胆子大些的童雪过去将夫人抱了下来，放在地上。江寒凡按了按夫人的皮肤，还没彻底僵硬，死亡时间估计就是在今天下午。

童雪道：“来都来了，看看有没有线索吧。”

江寒凡点头，两人本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她们分头在房间两边探查。

鬼少年紧紧跟在江寒凡身边，他好像对于江寒凡看见夫人死了却没什么反应很好奇，“你母亲死了，你不伤心吗？”

江寒凡一边查看线索，一边道：“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她几面，没什么母女之情，实在是很难有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

鬼少年不信，“那你今晚还说担心她要偷偷来看她，甚至愿意为了她从七楼跳下去。”

江寒凡辩解：“我没有要跳七楼，我有做准备的，能确保不会受伤。”

“所以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还来看她？”

江寒凡：“我没有不喜欢我母亲。”

“那你就是喜欢她。”

江寒凡：……

理不清了，她头都要炸了。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是喜欢她也没有讨厌她，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我不会为一个陌生人的离世而感到悲痛，懂了吗？”

鬼少年不是很懂，但是江寒凡显然不愿意再跟他啰嗦这个。

“小寒，你那边有线索吗？”童雪那边已经探查完了，在叫她。

江寒凡把喜不喜欢的话题抛在脑后，过去她那边，看见她手里拎着块颜色斑驳的抹布。

“这什么东西？”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恶臭，江寒凡捏着鼻子问。

“不知道，床底下翻出来，上面暗红色的应该是血。”童雪把抹布平铺在空地上，摊平之后发现这块布是半件男式衬衫。

上面领口花纹刺绣，江寒凡好像在哪见过。

“这件衬衫，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江寒凡摸着下巴回想到底在哪见过这件衬衫。

童雪摇头，她毫无印象。

“回去再说。”她将那件烂衬衫团起来收到一边，问江寒凡：“你那边呢？”

江寒凡摇头，这屋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就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眼就能望到头，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

床底已经看过了，那件烂衬衫就是童雪从床底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