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通缉令

3.通缉令

“江久！是不是你，失踪的江家九小姐？”

听到二少爷的质问，江久几不可查得一个冷颤：“没想到公子还挺八卦的，京城的事都这么了解。”

钱二少爷皱眉凝视着她：“实不相瞒，在下只去过一次京城，而那次便遇见了倾国倾城的江家九小姐，那容貌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江久转过身去若有所思道：“哦，我明白了，这么说公子是想把我当成那什么小姐的替身？”她指指自己的发髻道，“那太可惜了，小女已经成亲了。”

钱二少爷难以置信，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看她的守宫砂，然而洁白的小臂上什么都没有，连一颗痣都没有。

“喂，你弄疼我了！”江久施力抽回手臂放下宽袖，“真是粗鄙无理，没想到钱二少是这种人。”话音未落江久便从管家手中夺过最后的酬金离开了。

大门被下人关上，钱奇安便吩咐道：“去查，近一年里的迁入居民有没有江久和十一皇子。”

秦茯岁躺在树干上，没想到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一切如钱奇安的密谋进展，江久被绑了。

“江小岁姑娘，”钱奇安轻抚江久的脸庞，“样貌，声音，身高都一样，就连手腕上的疤痕都一样，你怎么会不是江久呢？嗯？”

江久一口将他的手指咬得皮开肉绽：“就算我是又怎样，”听到她来涪州时的化名被说出，江久依旧云淡风轻，“你要怎样，当个强奸犯吗？”

被一语道破，钱奇安颤抖着用布裹着手指怒道：“不错呢，今日要了你又如何，你如今连个靠山都没有，还不是只能从了我。你乖乖的，我还能给你待遇好点。”

“哈哈哈哈哈哈！”江久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反而让钱奇安无比慌张，他手足无措便甩了她一巴掌。

“闭嘴！”皮肉拍打声与钱奇安的震怒声一并响起，一道血线从江久嘴角流出，半边脸都麻了，如被火烤了一般。

像她死的时候那样。

江久如他所言闭嘴了，连着钱奇安也跟着闭嘴了。

因为江久早已挣脱了粗糙的绳索，握着匕首划破了钱奇安的脖子：“你也给我闭嘴。”

钱奇安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点头。

一盏茶时间后，秦茯岁翻窗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肿着脸的久久拿刀抵着钱奇安脖子的这一幕。

秦茯岁瞳孔急剧收缩，一眨眼之间他便扑向钱奇安一拳一拳砸向他的脸，哀嚎声不绝于耳。

罢了，秦茯岁提起钱奇安的衣领往床沿上猛撞了几下，然后才问江久：“久久，你还好吗？这个垃圾怎么处理？”

江久隐约借着烛光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于是拿出了手帕擦擦溅在他脸上的血：“他打了我，如果是以前，我会杀了他，但现在我们不如以前了，还能怎么办，放了呗。”

沉默良久，秦茯岁丢下已经昏厥的钱奇安，浅浅淡淡地提议：“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们都可以去做。就算放了这帮人，他们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恼羞成怒报复我们。如果他们都不存在了，就不会有人来要我们的命了。”

沉吟片刻，秦茯岁轻轻抱了抱她：“我们要好好活下去，要开心地自在地活下去。而不是只会忍气吞声。”

江久垂眸不语，忽地发觉这话有些似曾相识。

“好，那就听你的，你想如何就如何。但是，把钱奇安留下带走。”

秦茯岁抽出腰间仍带血的剑，了结了这府上所有早已被他打晕的人的性命。

“不值班的下人并不知情，便留他们一条命吧，”秦茯岁甩了甩剑上的血，送剑入鞘，紧接着用剑鞘毁坏了屋里的陈设，“砸了这里，装作是亡命徒盗窃的模样。”

江久颌首：“嗯，好办法。”

血肉随着破碎的瓷器纷飞，江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血腥味，看到人死亡时，也只像看到盛着红色液体的瓷器被打碎一般，仿佛失去了应有的情感。

却毫无他法。

“走吧，今天也累了，”江久轻触红肿的脸颊，一阵刺痛，“你有没有受伤？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茯岁将江久横抱起：“该养伤的是你，对不起，我该早点来的。”

得知了钱奇安的计划后，江久打算先顺其计，与秦茯岁里应外合，可以狠狠敲诈一笔。

虽然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受伤，但真正被打时，那种屈辱的感觉真是刺痛刻骨，让人恨不得立马将施暴者碎尸万段。

江久不打算把他关在秘室里，她把他捆在了柴房里，日日用火燎他的肢体。

没过几日，秦茯岁急急忙忙赶回屋里恐慌道：“久久，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谁报了官，现在满街都是你的通缉令。”

手中的刻刀一失控将一件雕刻品毁坏：“我的？通缉令？”

江久放下小巧的刻刀与木材：“也对，应该是漏了几个一知半解的人，他们只记得我的样子和名字，不知道你。”

“对不起，”秦茯岁无比愧疚道，“我就不该让你涉嫌，我应该狠下心来杀掉所有人的，对不起，都怪我。”

江久摇摇头：“不，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那些肮脏龌龊的东西。”

秦茯岁走上前去，江久也站了起来，两人无言之间相拥片刻，秦茯岁轻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我都听你的。离不离开也都在你。”

江久顺了顺他的脊背：“好，接下来我说的也许有些荒唐，但我们这么做，应当是能够脱身的。”

江久将钱奇安放回了钱府，洗去了血腥的钱府依旧乌烟瘴气，钱奇安果不其然在回到钱府当日就去报官了。

江久比他先到一步，她立在衙门里喊冤，却怎么也不肯下跪。

“我又没有罪却被通缉，虽然你们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但动机呢？手法呢？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做，不觉得可耻吗？”江久被身后的男人击打后膝，她翻滚在地，侧躺着不起身，驴打滚也不肯跪。

“但你来了本官这里，下跪是最基本的礼仪，”黑瘦的官员正襟危坐道。

江久被人擒住狠狠地按在地上，髌骨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痛得直抽冷气，却面上带笑：“大人如此刁蛮，就不怕我们也这么对你的亲人吗？您早年丧母，如今您的老父亲，一妻六妾和九个孩子怕不是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敢！”县令猛地拍案而起，“还说你不是凶手，来人，立刻将这恶妇关进牢房。”

“好啊，尽管试试吧，”江久柔若无骨得瘫在几个男人的胳膊上，明亮的眼神里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你们所有人，都想失去一切，包括生命吗？”

男人们迟疑了，就在这时某个下人传来县令父亲妻女失踪的消息，县令惊慌失措，连忙询问江九，江九却闭口不谈一言不发。

最后县令答应将她放回去，条件是要在最迟明日见到他的亲人。

钱奇安到后，官员只是安抚了一阵，问起动机时他语焉不详，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只道江九和另外一个男人害死了他们府上二十来人。

江久踉踉跄跄地走出衙门，没走几步便被人搀扶起来，抬头一看果然是秦茯岁，便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喜笑颜开，跳了一步去搂他的脖子。

江久不易察觉地擦去秦茯岁颊边的血，言语间满是欢喜：“你怎么来了，专程来接我吗？”

秦茯岁抱起她，引得周边行人一阵唏嘘，姑娘们暗自羡慕，汉子们颇为赞叹，众人各走各的路。

“当然，我按你说的做了，”秦茯岁抱着她不顾周围人眼光，亲昵地吻着她的发丝。

“嗯，好，我们回家吧。”江九搂住他的脖子，放松地靠在他身上。

秦茯岁走得很稳当，也很快就到了家里。

县令的亲属被关在藏酒窖里，江九疑惑地收紧搂着秦茯岁的胳膊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有的这个酒窖？”

秦茯岁并无异样：“一直都有，只是我想着我们也不会酿酒，就没说，抱歉。”

江九笑笑：“没什么，你怎么一天就知道道歉了呢。”

“呜呜呜啊！啊呜呜啊啊！”酒窖漆黑的深处传来呜咽声。

秦茯岁让江九抱紧他，然后点燃了墙上的烛灯，这才照亮了被麻绳捆住的人。

那几人蓬头垢面，每人的口中都在不停流出鲜血，顺着颈肩染湿了华贵的衣裳。

他们的舌头都被划伤了，起码半个月说不了话。

江九对秦茯岁办的这事很满意，她抬起头吻在了秦茯岁唇边，顺势抱了抱他：“你做的很好。”

不久，涪州县令在他的女儿拿着一张纸回到府上时，便撤回了江九的通缉令，同时辞去职位回京了。

新上任的县令周化言亲自拜访江九秦茯岁的住处，想要查明真相，老百姓都说又来了个不知生死的胆大明官，一边期待着杀人犯被逮捕，一边看着好戏等着又一个官员被折磨。

这日天朗气清，江九难得有个好心情亲自抛头露面，却被眼前这个陌生人扫了兴。

“我是悦音阁阁主，不做生意你拦我做什么？”江九在被男人三番五次阻挡住去路后恼怒道，“麻烦借过！”

“周某早就听说阁主江小岁不仅才艺无双，相貌也是百年一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周化言轻摇着纸扇，一副赞赏的言行。

却让躲在暗处的某人想要立马冲出去将那人碎尸万段。

江九轻轻地将怀中的包袱放在身后，缓缓向前一步，紧盯着周化言的眼睛，然后利落地撕毁了他手中的纸折扇。

“抱歉，我很喜欢这幅折扇，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