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运动会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洒在喧嚣的操场。郑秀晶正在为即将到来的4x100米接力赛做热身,眼角余光瞥见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
金钟仁搬了把椅子坐在跑道内侧,手里还拿着个扩音器。
金钟仁郑同学,加油。
他推了推银边眼镜,镜片反着光。
郑秀晶狠狠瞪了他一眼,把热身动作做得像在打拳击。这个章鱼怪自从成了海洋学教授,就总在她周围晃来晃去。
郑秀晶阿西,真烦人……
都暻秀各就各位——
发令枪响打断她的怨念。郑秀晶作为第二棒,接棒时已经落后半个跑道。她拼命摆动双臂,肺像要烧起来似的疼。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时,看台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
金钟仁郑秀晶同学!要加油啊!
金钟仁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手拢在嘴边喊话。阳光下他的西装革履与运动场格格不入,眼睛笑眯眯的样子惹得她心烦。
赵美延哇!金教授好帅啊!
金琉然是呀是呀,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西装…真是太优雅了!!!
郑秀晶在心里咒骂着,将愤怒化为动力,交接棒瞬间,她几乎是用扔的把接力棒塞进金熙恩手里。
郑秀晶熙恩加油!
金熙恩嗯!!
金熙恩的跑姿很奇怪,但速度却快得惊人,马尾飞起,仿佛真的踏浪而行,很快反超所有对手。
李兰道金熙恩这是什么跑步姿势……
金宇硕好搞笑啊!哈哈哈哈!熙恩太强了!
麦俊昇跑起来好可爱,真快啊…怎么跑的这是?
冲过终点时,全场爆发出欢呼。吴世勋第一个冲过来递水,银色头发在阳光下特别显眼。
吴世勋熙恩!我就知道你能行!
张艺兴跟在后面,无奈地拎着医药箱。
张艺兴别跑太猛,当心...…
郑秀晶熙恩做得好!
金熙恩太好了秀晶,我们得了第一诶!
郑秀晶今天必须吃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
郑秀晶烤肉!烤肉!
金钟仁走过来原本想说什么,但在张艺兴和善的目光中顿了顿,最终只是礼貌性地鼓鼓掌,转身走向教师席。
路人A灿烈!灿烈!啊啊!他往我这边看了!
路人B啊啊啊啊啊啊!!!
路人C灿烈!!!!好帅啊!!!!
这时隔壁篮球场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声浪。四人转头望去,只见朴灿烈正带球突破三人防守。汗水浸湿了他的红色球衣,贴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者后,他跃起投篮的身影在秋日晴空下划出完美弧线。
决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女生们像潮水般涌向篮球场。朴灿烈撩起球衣下摆擦汗时露出的腹肌,又引发一阵尖叫。
郑秀晶熙恩!
金熙恩啊?
郑秀晶猛地往金熙恩手里塞了瓶矿泉水,拽着她往人堆里挤。
郑秀晶借过!借过!
人群被她的气势惊得分开一条路。当金熙恩被推到朴灿烈面前时,两人都愣住了。她举着矿泉水的手悬在半空,他滴着汗水的发梢在阳光下闪光。
金熙恩灿……
朴灿烈好渴啊。
朴灿烈假装不在意,拿过金熙恩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起来。喉结滚动的声音近在咫尺,几滴水顺着他白皙的脖颈留下来,与汗珠混在一起。
围观人群发出暧昧的起哄声。有女生失落离开,也有识趣地散去。郑秀晶功成身退地退到一旁,正好撞见金钟仁若有所思的表情。
郑秀晶看什么看?
她没好气地说,顺带翻了个白眼。
郑秀晶还有,下次我比赛不许再喊话!丢死人了!
郑秀晶将毛巾扔向他,金钟仁接住毛巾,眼底闪过类似笑意的光芒。
金钟仁可你明明跑得更快了。
郑秀晶那也不是因为你!
操场另一端,朴灿烈正用矿泉水瓶轻碰金熙恩发烫的脸颊。
朴灿烈身体还好吗?
金熙恩嗯,艺兴哥给了冰凉贴,感觉没那么热。
秋风吹过操场,卷起几片梧桐叶子。二人就这样坐着,没有多余的话。过了许久,朴灿烈才再开口说话。
朴灿烈秀晶说…今晚去聚餐,你要去吗?
金熙恩嗯,你待会还有比赛吗?
朴灿烈还有个一千米…金熙恩。
朴灿烈突然很认真地看着金熙恩,叫了她的名字。
金熙恩嗯?
朴灿烈你在终点等我吧,这样我会拿第一的。
朴灿烈露出笑容,起身摸了摸金熙恩的头。金熙恩红着脸,不敢直视朴灿烈的眼睛,故作傲娇道。
金熙恩知、知道了,我会为你加油的……
下午,朴灿烈站在起跑线上,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终点线附近的金熙恩身上。
她抱着他的外套,用力朝他挥了挥手,嘴唇无声地比划着“加油”。
发令枪响,少年们如离弦之箭冲出起点。朴灿烈的红色运动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那双长腿迈开的步伐充满力量感,很快就领先了大半个身位。
郑秀晶臭小子给我跑快点!
郑秀晶拿第一啊!!
李兰道朴灿烈加油!!
金熙恩灿烈加油!
金耀汉加油啊灿烈!!
校霸小弟A大哥加油!大哥第一!
黄寅烨(阿西,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
最后一圈,朴灿烈依然保持领先。终点线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看到金熙恩脸上绽放的笑容。然而就在弯道处,意外发生了,旁边的人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向朴灿烈。
校霸小弟B哎呀!我摔倒了!
朴灿烈什么?!
张艺兴小心!
看台上响起惊呼,但警告来得太迟。两人同时摔倒在跑道上,扬起一片尘土。朴灿烈感到右脚踝传来一阵剧痛,而黄寅烨则趁机超过他们,率先冲向终点。
郑秀晶犯规!那个臭小子是故意的!
郑秀晶我要宰了他!
郑秀晶气得跳起来,金熙恩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看到朴灿烈痛苦地捂住脚踝,额头上沁出冷汗。裁判跑过来询问情况,黄寅烨的小弟连连道歉,声称自己是不小心绊倒。
校霸小弟B哎呀呀,朴同学,真是不好意思。
校霸小弟B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也摔倒了。
朴灿烈……
就在这时,朴灿烈抬起头。他的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直直地望向终点线的金熙恩。她担忧的表情像一剂强心针,让他咬紧牙关,用手撑地缓缓站起。
李兰道他还要跑?
观众席一片哗然。右脚刚触地就是钻心的疼,但朴灿烈没有犹豫。他一瘸一拐地重新跑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血渍从膝盖的擦伤处渗出,在红色运动裤上染出更深的痕迹。
就在黄寅烨马上冲过终点,准备接受簇拥的时候。朴灿烈越过他,冲过终点线。
金熙恩灿烈!?
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前倒去,不偏不倚落入金熙恩张开的怀抱中。
朴灿烈我…赢了……
朴灿烈看吧…我说过,我会得第一。
他气喘吁吁地说,台上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裁判都忍不住为这份坚持鼓掌。
黄寅烨什么…怎么会这样……
金熙恩扶着他,感受到他全身的重量和剧烈的心跳,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金熙恩你这个笨蛋……
她轻声说,却把他抱得更紧。
这温馨的一幕被匆匆赶来的吴世勋打断。银发少年气呼呼地想要分开两人。
吴世勋喂喂!你还要抱熙恩多久啊?
吴世勋快分开!分开!
张艺兴别闹了。
张艺兴提着医药箱走过来,检查了下朴灿烈的脚踝。
张艺兴韧带拉伤,世勋帮我把他扶回医务室。
吴世勋什么?我?!
张艺兴那熙熙来?
金熙恩好……
吴世勋不好!我来!
吴世勋我扶就我扶……
在张艺兴和吴世勋的搀扶下,朴灿烈被带往医务室。离开前,他回头看了眼金熙恩,露出一个疲惫却满足的微笑。
朴灿烈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