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教室窗户,在空荡荡的课桌上投下寂寞的光斑。朴灿烈第无数次看向身旁的空座位。
郑秀晶都快上课了,熙恩还没来吗?
郑秀晶忧心忡忡地回头。
郑秀晶我发消息她都没回。
朴灿烈点亮手机屏幕,置顶对话框最后停留在他今早发的「到校了吗」,旁边鲜红的未读标记刺痛了他的眼睛。
朴灿烈……
边伯贤熙恩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听到边伯贤这样说,朴灿烈心里不由地一怔。
上课铃尖锐地响起。都暻秀抱着教案走上讲台,在喧闹声中轻轻推了推眼镜。
都暻秀大家都静一静,我说个事。
都暻秀金熙恩同学因个人原因转学回老家,从今天起不再来上课。
朴灿烈什么?
郑秀晶怎么会……
金琉然金熙恩转学了?为什么?
金宇硕都没听她说过。
教室瞬间炸开锅。
朴灿烈猛地站起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边伯贤灿烈?
郑秀晶灿烈?!
他像失控的列车冲出教室,狂奔过长长的走廊,医务室的门被狠狠撞开。
朴灿烈熙恩?!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药柜前只有张艺兴独自整理着纱布。
朴灿烈熙恩呢?
郑秀晶和边伯贤追进来时,正看见朴灿烈揪住张艺兴的白大褂衣领。
朴灿烈她在哪里?告诉我!
张艺兴灿烈,你冷静……
朴灿烈你叫我怎么冷静!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告诉我!
郑秀晶灿烈!
边伯贤灿烈你先冷静一点!
郑秀晶张老师,熙恩到底为什么离开,请你告诉我们吧?
张艺兴平静地注视着他,朴灿烈这才稍微回归了点理智,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张艺兴熙恩确实回家了,她让我转告你们...…
当“回到海里”四个字落下时,朴灿烈眼中的光碎裂了。他倒退两步,差点酿跄到摔倒。
朴灿烈不、不可能…
他突然转身冲出医务室,撞开试图阻拦的边伯贤,像阵风般卷出校门。
边伯贤灿烈你去哪儿?!
出租车在海边公路急刹时,咸涩的海风灌满车厢。朴灿烈跌跌撞撞跑下礁石,浪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朴灿烈金熙恩——!
喊声被海风撕成碎片。他一遍遍拨通那个永远不会接听的号码,最终将手机扔进沙滩,纵身跃入冰冷的海水。
水下世界寂静得可怕。阳光在头顶晃动成模糊的光斑,他拼命下潜,气泡从唇边逃逸。肺部的空气渐渐耗尽,视野开始发黑...仿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深处一闪而过。
朴灿烈熙恩……
他向着幻影伸出手,咸涩的海水涌入口鼻。
朴灿烈(熙恩,求你再救我一次吧……)
朴灿烈(我好想见你……)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张艺兴湿透的衬衫。朴灿烈躺在沙滩上剧烈咳嗽,每一声都带着心碎的颤音。
朴灿烈咳咳!咳咳咳……
边伯贤默默捡回他扔掉的手机,郑秀晶蹲在旁边哭得说不出话。
潮水一遍遍抹平沙滩上的痕迹,就像她从未有来过。朴灿烈失神地望着灰蓝色的海平面,任由张艺兴和边伯贤像人偶一样将他带回去。
另一边,深海的光线如同被揉碎的月光,透过摇曳的水草洒落在珊瑚丛间。金熙恩突然停下摆动的鱼尾,她恍惚听见远处传来朴灿烈的呼唤,那声音穿过千米海水的阻隔,仍带着令人心颤的焦急。
金熙恩灿烈……?
吴世勋熙恩?
吴世勋在前方回身,发丝如水母触须般飘散。
吴世勋怎么了?
金熙恩没什么,走吧。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继续向前游动。故乡的珊瑚城在眼前展开熟悉的轮廓,七彩鱼群如往常般穿梭在尖塔间,可当她推开贝壳镶嵌的家门时,迎接她的只有随水流飘荡的海藻。
金熙恩哥哥?
金熙恩我回来了。
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她抚过桌面上积攒的薄灰,心中有些不安。
吴世勋俊勉哥是不是出门了?
吴世勋要不用海螺联系他?
金熙恩嗯。
金熙恩将海螺贴紧唇边,呼唤着哥哥的名字。声纹如涟漪般扩散,却像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镶嵌珍珠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群身着铠甲的卫兵如鲨群般涌入,胸甲上刻着女王的徽记。为首的人鱼亮出三叉戟。
皇家卫兵奉女王之命,带圣女金熙恩回皇宫。
金熙恩什么?什么圣女,你们在说什么呢?
吴世勋你们想干什么?
吴世勋立即挡在她身前,回答他的是戟柄的重击。少年软软倒下,金熙恩连忙将他接住。
金熙恩世勋!
金熙恩你们有病吧,我不是圣女,请你们离开!
皇家卫兵你!金熙恩被海神选中,成为今年的圣女。
皇家卫兵伟大的女王陛下,赐予你与王子成婚。
皇家卫兵你的哥哥已经在皇宫了,王妃,请跟我们走吧。
金熙恩你们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皇家卫兵……
卫兵沉默地架起她的手臂。海水裹挟着她向皇宫方向流动,金熙恩回头望向逐渐缩小的家。吴世勋的身影静静躺在贝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