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几人状态完全不同的马翔此时已经吐的昏天黑地,要不是几人一直忙着,中午吃的饭早消化完了,他高低得吐出点不明所以的东西。
苟利看着一脸淡然甚至饶有兴致的张海杏还是忍不住感叹道:“杏子,你身为警花看到这种场面不应该感到难受躲开吗?你怎么这个样子?”
张海杏瞟了苟利一眼。
“几年了还没习惯?”
苟利扶了扶额,“主要是你顶着这张脸站在一滩血泥边,怎么说?感觉你不像警察,你像凶手。”
张海杏没有回答,只是站了起来,因为马路上的那颗无法辨认的头颅只有半个,还有一半得找找。
法医和痕检员们一齐上阵,每人左手长铁钳,右手证物袋,踮着脚来回捡肉块。公路前后围满了警戒带,民警不住吆喝阻止,但还是有不少民众特地停车下来探头探脑地拍照围观。边上两个女生捂着手机想溜,被民警赶紧拦住,强行删掉了偷拍来的照片。
突然苟利招手道:“杏子,老严,这边这边,过来。”
防护栏外草丛间,苟利扬了扬下巴:“就是这死鬼?”
张海杏和苟利同时看向严峫,毕竟只有严峫见过死者,刚刚那半个头颅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被压过不知道多少次,头颅的缺口都对不上。
草丛里那半个头颅真是损坏得太厉害了,大脑组织几乎完全流失,左侧面孔缺失,仅剩的右侧还糊满了血泥。严峫没有回答,只提起裤脚,蹲在路边上观察了会,才啧啧有声:“怎么弄的啊?”
“还能怎么着,撞得呗。别看这条岔路车流量少,来往经过的大多是货车,只要随便来个二三十辆,保证碾得连他亲妈来了都不认识。”苟利撇了撇嘴。
“他的枪呢?”严峫突然问道。
“没找到,技侦在收拾死者衣物和随身物品,暂时没找到那把枪。”张海杏回答。
苟利大胆分析:“有可能是同伙为了灭口,把他枪杀之后再行抛尸。”
“他不是被枪杀的。”
江停和张海杏的声音同时响起,江停有些惊讶的看了张海杏一眼。
张海杏将站在头颅边想要动手的江停拉了回来,指着那半个头颅道:“舌骨与喉骨是折断的,断面较为平整,不像被车轮碾过的样子。脖颈两侧有椭圆形皮下出血,右侧一,左侧四,是人的五根手指。”然后又扭头对着江停道:“平民老百姓要离这些远一点,指不定有什么细菌呢?脏。”
江停看着张海杏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她似乎想把自己的手拧断,好在张海杏很快就放了手。
苟利听到张海杏的分析,戴上手套就蹲到了头颅旁边比对了一下。
“我去,真是人手,杏子眼力可以啊。”
“根据死者脖颈两侧的指痕位置可以测量出手掌大小,进一步推测出凶手身高,体型,甚至是体重。还有一件事,能用单手拧断喉骨的人经过特殊训练,应该是专业杀手;开套牌suv方便隐蔽自身及转移尸体这两点,都说明这个人是有备而来的,杀人并非临时起意。”江停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