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娉娉)站住!
半路将他拦住的是一位美艳的女子。
祁宴手持长剑,后背心上人,还真有几分二十年前祁漳的风姿。
祁宴你要拦我?
祁宴整个人逆着光,树妖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树妖(娉娉)你要下山?
祁宴已经下山无数次,树妖发问他却瞬间明了她的言外之意。
祁宴这山上已经没有可以给蝶玉续命的药材了。
祁宴淡淡回了句。
树妖(娉娉)那山下的县城呢?
祁宴让我走吧。
祁宴娉姨。
树妖脸上的淡漠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树妖(娉娉)你叫我什么?
祁宴小时,我听母亲提起过您,便记住了。娉娉袅袅…
祁宴是我母亲天真,小看了人心。
祁宴也是她,对不住你。
娉娉视线转向祁宴背上的你,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树妖(娉娉)还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
树妖(娉娉)你可确定了?下了山,山下的人,可不是你这十年遇见的“人”那么纯善的了。
祁宴让我走吧。
娉娉闭上眼,不再做声偏开身子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祁宴走过她身边,娉娉将一把长剑丢进了他怀中,祁宴疑惑地看向她。
树妖(娉娉)你爹,我没杀他。
祁宴知道,那伤确实是自伤。
树妖(娉娉)他是自刎的,就是用这把剑。那年,你母亲身死是因为这把剑。
祁宴眼中的光闪烁不明,紧紧握住那把血迹未干的长剑,轻轻回道:
祁宴我知道。
祁宴娉姨如果要杀他的话,也就不会等十年了。
娉娉还是不甘心,忽地抓住他的手臂,眼神戚戚。
树妖(娉娉)宴儿!你信我!
树妖(娉娉)你下山不会有好结果的!世人向来容不下妖,更何况你的半妖之身呢?!
祁宴含笑,轻柔道:
祁宴娉姨当年也是这般规劝我母亲的吗?
娉娉眼中含泪。
祁宴可惜,她没有听您的。
祁宴祁宴,也不能。
树妖(娉娉)(摇头)你会后悔的!
祁宴纵使万劫不复..
祁宴虽。
祁宴死。
祁宴不。
祁宴悔。
祁宴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娉娉无力地松开了手。
祁宴我能拜托您个事吗?
娉娉自知劝不住,抬眼看祁宴。
树妖(娉娉)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祁宴我怕蝶玉醒后依旧承受不住爹已经去世的事实,您能将她那段记忆消去吗?
祁宴眼中藏着祈求,娉娉微怔失神。
树妖(娉娉)好。
树妖(娉娉)(袅袅,或许你儿子和你不一样。)
这还是祁宴第一次看妖施法,真的很神奇。
祁宴阿玉要是亲眼看到了,一定会激动地两天睡不着。
从娉娉手中钻出的一抹青光转眼间就从你身上消失不见。
树妖(娉娉)她撑不了多久了,你下山,也不一定能找到根治的药。
祁宴摇摇头,他又何尝不知道,可他无可奈何,只能赌。
祁宴我知道,但我。
祁宴不能放弃她!
树妖(娉娉)走了就别回来了。
娉娉看了眼你安静的睡颜,语气不明道:
树妖(娉娉)我可不想再招待一个十年求死之人。
祁宴的笑容仿佛黑夜中的一盏灯。
祁宴她不会的。
祁宴她很勇敢,很坚强。
祁宴娉姨,多谢你,我走了。
祁宴撑起一个离别的笑,点头以示离别意。
刚走没几步,他偏过头,郑重说道:
祁宴谢谢您娉姨,赐我一场十年的美梦,我很幸福。
言罢,他不再停留往山下走去。
娉娉望着祁宴的背影渐渐化作远处的黑点,眼里泪哗哗往下流,她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袅袅。
袅袅娉娉姐!他一定会好好爱我的!
可惜,物是人非。
祁宴走到山下的县城,这里已经大变样。
或许,这才是这个县城原本的模样。
县城里原本慈眉善目的市民们已经恢复了妖容,长得奇形怪状的数不胜数,可祁宴却一点都不反感。
画糖奶奶小宴……
孔明灯哥哥祁宴哥哥……
孔明灯弟弟祁宴哥哥…
………….
他们安静地注视着祁宴的离开。
直到城门口,他们也不愿收回视线,祁宴转头看向城匾。
(万妖谷)
他不再留恋,颠了颠背上的你,往真正的人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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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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