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界,一个冥帝弑神待了上万年都还不习惯的地方。
远处有棵不知道干枯了多少年的老树,树干也曾骨干挺拔,没有一点弯曲,枝叶也曾茂密、丰富。但是如今暗沉沉的光影下,枝干是那样粗壮,只余扭曲蹒跚的老枝。
当年的他也曾浑身哆嗦,面无人色,内心是那般的紧张与害怕。他也曾浑身蜷缩,像一头受伤的小野兽一般将自己的身体团起来。好冷,好冷,没有一丝温情的地方好冷,好冷。
他往远处瞟时,外面干枯的老树都像一只吃人的怪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黑黑的,那里都是黑黑的,他也曾吓得手心淌汗,头皮发麻,全身发颤。所有人都不知道,冥帝弑神会害怕黑暗,他怕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怕自己走不出那黑暗,怕黑暗中会藏匿着恐惧,怕见不到心中唯一的光影,他怕,他真的好怕。
他曾恐惧地放弃了心中的救赎,他曾为了她软语的哀求放她离开。但当周围的一切黑暗又要将他吞噬掉,他是那般渴望着光明。
他在他的龙鳞上使了术,他想感知到她在天界所有的一切,他可以听见她周边的声音。那条龙向她求婚了,那条龙竟然向他的女人求婚了。而后竟然捏碎了自己的龙鳞,那条令他生厌的白龙。
冥帝弑神入了邝露的梦,他是幽冥界之主,最简单的入梦术,根本难不倒他。
梦中的冥帝弑神伸出手圈住了邝露,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她耳边说:“我要你。”邝露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她刚要开口,嘴唇却已被两片温热的唇瓣所堵住。
她已被吓住,邝露只觉自己身子已变软,那张格外俊俏的脸靠得自己很近,很近。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新自然的味道,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了他格外缓慢轻浅的呼吸。邝露没有动弹,任由冥帝微凉却炽热的唇紧紧压迫,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强势的撬开了牙齿,触舔着邝露的唇舌……
转眼之间梦中的场景就已变幻,冥帝弑神满身的鲜血。邝露感觉到那温热的血湿了冥帝弑神黑色的衣服,他的怀抱湿漉漉的,不同于以往的冰凉,鲜血也可以是热热的。
邝露大口喘息着,在梦中惊醒。邝露先是去摸自己的唇,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竟然在梦中与冥帝弑神那般的亲吻。邝露不禁去扶额,
他总是那般的强势,但当嘴唇与嘴唇碰在一起时,不可思议的竟然会有丝丝缕缕的甜意。
冥帝弑神那夜那般紧紧拥着她,低下了头,双手抚摸着她的眉眼,无视她的挣扎,只是将唇凑了上去,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她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看着已闭上双眼、仿佛享受着的这个吻,俊美似妖孽的男子。
邝露觉得自己的脸好热,身体也好热。跳进自己家院子中的小池塘里。
那夜邝露不敢再去睡,怕自己再去做那么旖旎的梦,她怎么能在梦中想到那样的事。所见梦,所思梦,难道自己是在想他,而且是想与他那么的亲密吗?邝露不敢去相信,她强迫自己相信,这绝对是担心冥帝的伤势所以才会想到的。
邝露在第二日,使了仙术,腾了云,去了幽冥界。血红色的迷雾,清冷的沉墨,阴森的风,那是那一天她第一次与冥帝见面的小屋。
她又去找了些修复伤势的药,小心的放在屋子里桌子上。她想转身离开,却撞进一个冰凉的怀抱。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担心你的伤势!”
“你太小看龙族顽强的自愈能力了。”冥帝弑神升起逗弄的心思。
冥帝弑神的手从邝露身后探过去,将她的头扳过来,然后像老鹰捉住了小鸡似的猛扑到她的嘴上,叼住了她的唇。
邝露微微闭了眼睛,感觉到冥帝弑神的唇,时而轻轻地磨咬着,时而又伸出舌在她唇上描摹,继而强势的扣开邝露的牙关。
当感觉冥帝弑神探入她衣襟里的手时,邝露有点害怕的,试图阻止
“别,你不能那么强迫我。”
“那条龙对你求婚了,你要嫁给他吗?”
“我……”
“今天,你会是我的,你休想嫁给那条龙。”邝露感觉到冥帝已低身环抱起她,将她甩到里间榻上。
“冥帝,你不能那么对我。我不是你与天帝仇恨的道具。
邝露吓到了,她感觉到冥帝口气中的不悦。“你让那条龙抱你了,他亲过你了吗?”
“没,没。天帝陛下一直是君子。”
“你叫他君子,是不是我就是个卑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