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惊醒

白毓婉这一晚上的确没能睡踏实，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真半分不差。她辗转反侧，额间沁出一层细汗，沉入一片混乱的梦境之中。朦胧间，卫昭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浑身浴血，神色凄厉，仿佛带着无尽怨恨朝她步步逼近。而四周，则横七竖八地躺着她那些至交好友的尸身，鲜血将大地染得猩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腥味。每一滴落下的血珠，都像重锤般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在梦中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不停地奔跑着，气喘吁吁之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幕令人心碎的景象——王俊凯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朵凋零的花。白毓婉只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那哭声中满是绝望与悲恸，直到惊醒过来，才发现是一场梦，冷汗浸湿了后背，可心中的震撼却久久未能平息。

徐程程做噩梦了是不是？

徐程程赶忙将灯点亮，刺眼的光芒下，白毓婉的脸色显得愈发惨白。她的额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深深的惊恐，胸口随之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还未从某个可怕的梦魇中挣脱。

连忙下楼给白毓婉倒一杯温水递给她。

徐程程喝口水压压惊。

白毓婉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水杯，急促地将冰凉的液体灌入喉间。大口大口地饮下后，她闭上眼，胸口起伏不定，良久才渐渐平复了紊乱的呼吸与心绪。

白毓婉我梦到你们全部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身后卫昭一直追着我。

徐程程没有想到这个卫昭对于白毓婉的恐怖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徐程程要不你还是和他解约吧，钱都不是问题。

白毓婉我再好好想一想

白毓婉我要想清楚，解约后会发生的所有事情要做好公关。

徐程程别着急一切都会好的。

白毓婉嗯

白毓婉你睡吧，我下楼呆会儿。

白毓婉独自缓步下楼，伫立窗前，目光被深沉的夜色吞噬。她静静凝望着那片朦胧的黑暗，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思绪。良久，她才轻叹一声，恍惚间想起，明日便是清明了。

王俊凯今天下午就会回来，要不要和他说这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大多都是自己的猜想，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万一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自己冤枉了他，就真的有一点太伤人心了。

深夜的寂静被一声轻叹打破，白毓婉瘫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随着手腕的微晃轻轻碰撞杯壁，发出细微的声响。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半，窗外的城市早已陷入沉睡，而她的大脑却依旧清醒得令人绝望。回到床上不过是徒劳，闭上眼也只换来一片纷乱的思绪。

徐程程在八点多醒来，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心中微微一紧，连忙下楼寻找。刚踏进客厅，便看见沙发上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那女人睡得正沉，周围散落着两三只空酒瓶，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徐程程真是的

白毓婉睡得并不沉，些许声音便让她从梦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意识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

白毓婉嗯，现在几点了呀？

徐程程八点半

徐程程你要不要上楼去睡一会儿？

白毓婉嗯，也行，那我先上楼了。

徐程程去吧，下午还要去机场接你家那个呢。

白毓婉嗯

白毓婉上了楼躺在床上闭上眼就睡不着，冷不丁还是会思考卫昭的事情。刚刚睡着只是借着酒意。

拿出手机又看了一会儿江奕辰发过来的视频，监控上来看卫昭确实是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就走了。到医院大概是接近凌晨那这么想确实有足够的时间。

白毓婉那要不找人查一查？

昨晚休息不佳，又饮了过多的酒，此刻白毓婉只觉头疼欲裂。每当她试图多加思考，那疼痛便如潮水般涌来，愈发剧烈。

干脆起床洗漱换一身衣服和徐程程一起做早餐。

徐程程唉，你怎么下来了？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白毓婉我睡不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徐程程那你就去找人查一查。

白毓婉那你觉得会不会真的是他做的那起车祸？

徐程程嗯，我觉得有嫌疑，但是又没有嫌疑，他跟周倩也没有仇。

白毓婉对呀，虽然他离开酒吧的时间很早，但是说不定人家就是回家了呀，然后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到医院。

白毓婉我担心我真的和他解约，回头又不是人家做的，有一点太伤他的心了。

徐程程算了，顺其自然吧，这种调查事情让警察去做。

白毓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