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别走了,陪我最后一段时间吧。”
吴邪“小哥!”
我喊住了他,笑了笑。
吴邪“别走了”
那一次,他看了我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
张起灵“好。”
小哥不走了,老老实实地住了下来,胖子轻松了一点,我偶尔也会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胖子和小哥坐在我的旁边,胖子一如既往地和我唠家常,小哥依旧沉默。
一切都和我之前幻想的养老生活一模一样,如果没有这该死的肺病。
我像是等待审判的死刑犯,静等着悬在脖子上方的砍刀落下,我无能为力,不甘充斥着我的心。
有一天,我突然变得很有力气,一改往日的颓败,但我知道这不是好了,用俗语来说,我这是回光返照了。
那一天,我久违的在院子里散步,胖子和小哥也知道我的时间到了,胖子眼泛红,小哥也在难过一虽然他的表情似手没变,但我太了解他了,我这十年几乎就是在追逐着他的步伐,没想到却是我先走了。
他们像以往一样和我相处,那天,小花他们都来了,我们热热阑闸地吃完了晚饭,像十几天前一样,没搞什么煽情,我们太了解了,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那天晚上,他们住在了这附近。
凌晨三点多,我突然咳得很厉害,我知道时间要到了,侩子手终于要落刀了。
胖子和小哥图在我旁边,小花他们也陆陆续续地赶过来。
霍道夫对我进行了徒芳地抢救,但还是没用。
我看了看黎簇
吴邪“黎簇,照顾好吴家。”
黎族“知道了。”
转头又和其他几个人交代了几句。
吴邪“小花。”
我努力的笑了笑
吴邪“咳咳咳咳,下辈子,一定,咳咳咳咳,娶你。”
小花,这个雷厉风行的解家家主难得流了泪。
解雨臣“好啊。”
黑瞎子“这辈子,他是我的。”
黑眼镜拍了拍谢雨臣的肩
黑瞎子“徒弟,你好好走,不要担心。”
吴邪“嗯。”
我看向了胖子,他比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吴邪“胖子,咳咳,不建议的话,咳咳咳咳,我想要葬在这里,就院子里。”
王胖子“好,胖爷我一定给你搞个气派的墓。”
吴邪“不用了,就一个小小的墓就好了。”
我看了眼小哥
吴邪“铁三角,要一直在一起的。”
王胖子“天真……”
胖子彻底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吴邪“照顾好小哥,咳咳,别再让他当失踪人口了。”
吴邪“小哥。”
我叫了声小哥,小哥走了上来,我看见他的身子隐隐颤抖,似在忍受什么,我知道他在悲伤,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甘。
吴邪“小哥,照顾好自己,咳咳,还有,那坛酒,咳咳咳咳咳咳,记得喝。”
小哥拍了拍我的背
张起灵“嗯。”
张起灵“吴邪…”
他想要说什么,但我已经听不真切了,我失去了意识。
我恍惚听到了周围的惊呼,然后是哭了,虽然我和别人说这是我的命,可是终究还是,意难平啊。
吴邪的葬礼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办的,那天的天气晴朗,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有真的难过的,也有来看热闹的,还有和吴邪有的,那些不相于的人都被谢雨臣的伙计挡回去了。
吴邪的墓就在院子里,王月半瘦了很多,眼眶很红,应该是哭了整整一天。
他的身边站着张起灵,当吴一穷站上去讲话的时候,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抱住了张起灵。
王胖子“小哥,天真,天真…真的没…了”
张起灵浑身颤抖,也没推开胖子,他好像是被悲攸冲垮了,定定地看着吴邪的墓,墓上的照片是他还未入局时的笑容,只是变成了黑白
但他没有说话,像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想承认这个墓是吴邪的墓,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心中的情愫疯了一般地生长,但他只是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吴邪的照片,仿佛那样他就会活过来,一切只是徒劳。
人群散去,胖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转身回到了房间。
张起灵傻了一样,维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那方墓碑,最终忍不住,跪坐在了碑前,手指抚上了照片,嘴唇颤抖,想叫出那个名字,可他就是叫不出来,就静静地待着,一动不动。
半晌过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张起灵“吴…邪。”
他愣了一下,一种更巨大的悲伤像海啸一样压向了他,他开始剧烈地呼吸,眼泪终于落了下。
张起灵“吴邪。”
像一条绝望的,濒死的鱼。
那天后,张起灵就几乎没离开过那座墓碑,他如吴邪所愿,挖出了那坛酒,和胖子在吴邪的墓前分了。
胖子又哭成了泪人,张起灵默默地喝着酒,睡在了墓边。
胖子给小哥盖了个毯子,自己也睡在了院子里。
晚上,胖子拿了个东西给张起灵。
那是一个刀穗。
王胖子“小哥,这是天真给你做的。”
胖子下定了决心
王胖子“小哥,天真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爱你。”
张起灵像是如遭雷击接过刀穗,看向了吴邪的墓,心中一种名为“爱”的东西终于拨开了云雾,张起灵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一寸一寸,细细地抚摸这照片上的每一个部分。
一滴泪落在石头上,染深一小块。
张起灵“吴邪…”
张起灵“我爱你。”
他的声音沙哑,闭了闭眼,仿佛不能接受如此剧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