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李莲花又做了同样的梦,他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按着眉心大口喘气。
“喂,你好点了吗?”
一道清甜悦耳的声音响起,身着蓝色纱裙的女子端着药汤从门外走来,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还隐隐夹杂着几分怒气。
李莲花呼吸一滞,心中忐忑地循声望去,这声音……是阿月吗?
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他心跳漏了一拍,仿佛失而复得般,心中唯有满满的欢喜和庆幸。他猛地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死死抱住她,“阿月!真的是你,你还在……是我……是我对不起,不该把你……”
听月刚升起的怒气还没撒出来,就被他抱了个措手不及,“你!你怎么这样啊!你……”她话语突然顿住。
他好像哭了?
感受到肩窝处温热的湿润,她停下挣扎,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是该先生气还是先安慰他,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听月不知作何反应,只好乖巧的任他抱着哭了一会,但他越来越重的力度让她有些吃不消,刚挣脱他的怀抱,就对上他哀求的目光。
看着他逐渐黯然的眼神,她心中突然漫上酸涩。
她这是怎么了?
“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哭哭啼啼的?”听月嘟了嘟嘴,决定先不跟他计较,笨拙地举起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李莲花眼睛瞬间亮起来,心底松了口气,还好她没讨厌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听月想起她刚进门时听到的那声阿月,她记得自己根本没出过山谷,也没见过他,那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我叫李莲花,我梦到过你,或许这就是缘分。”他眼神深邃,笑着说道。
李莲花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攥紧,不动声色地偷瞄着她的反应,生怕她觉得太过孟浪,从而远离自己。
听月脸色微微一红,漂亮莹润的双眸染上羞意,别开脸去垂眸盯着手里的药碗。
这人,怎么这样!
虽然他长得好看,算了,看在他虚弱的份上,她妖精不计人类过。
见她这羞怯的模样,李莲花喉结滚动一番,目光渐渐变得晦暗幽深,视线从她唇瓣挪开,含笑问道:“这是给我熬的药吗?多谢阿月。”
听月立马回过神,将药碗塞进他手里,催促道:“你快趁热喝,这药能压制你的毒,不过要是想彻底解毒的话……”
她声音越来越低,宛若蚊蝇,耳根已然红透。
李莲花回想到梦中的事情,耳尖发红,他清咳两声,“阿月,多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只能以身相许了。”
他决定先定下自己的名分,日后再徐徐图之,况且她对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
“那你有心上人吗?我们妖精都是从一而终的,你若是跟了我此生只能有我一人。”听月摸着心口,她确实有点喜欢他,若是他愿意嫁给自己,她会对他好的。
“在下孤身一人,唯有一颗真心愿奉于阿月。”话落,李莲花在她额上虔诚一吻,谢谢你愿意来到我的世界。
二人在山谷举办了婚礼,只有他们两人,以天地为见证者。
婚后日子平淡却过得甜蜜,两人心意相通偶尔一个对视都能开心半天,李莲花很珍惜如今的生活,他们隐居在山谷,不问世事,过得逍遥自在。
李莲花的毒深入脑髓,委实不好解,听月单为花花解毒都费了十个月的时间,不仅身体累还容易腰疼。
山谷 四年后
“爹爹,窝要粗去玩!”一个矮墩墩的小糯米团子抱着李莲花的腿,大有一副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撒手的姿态,小团子胖乎乎的,明亮的大眼睛努力酝酿着泪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和少师一起玩了?”李莲花低头问他。
“少师欺虎我,窝决定和他绝交,一天!”小莲叶一本正经说道。
对面另一个大点的小团子少师拽着李莲花的衣摆,生气的扭过头。他以后再也不载着小莲叶飞来飞去了,他也要绝交一天,不,两天!
“好吧,我们去叫你娘亲。”李莲花慢慢悠悠给他家娘子的花朵浇好水,拍了拍手抱起他,又拉过少师,边走边颠了颠,小莲叶近来又重了,抱着都有些坠手,果真是个实心崽。
不过再重也是幸福的沉重。
热闹的集市,李莲花一只手稳稳抱着小莲叶,另一手紧紧牵着听月,听月抱着少师,几人站在糖人铺子前,等待摊主给小莲叶和少师做他们指定的莲花糖人。不知听月同他说了什么,李莲花侧头看她,满脸笑意。
远处两个身影怔怔望着他们,久久没有回过神,直到一家四口接过糖人渐渐走远,他们才大喊了一声:“李莲花——”
李莲花停住脚步,牵着听月慢慢回头望去,看到是笛飞声和方小宝,还有奔向他的狐狸精,他唇边扯出笑意。
“原来是笛盟主和方小宝啊,好久不见。”
“李相夷,好久不见。”
“李莲花,好久不见。”
作者花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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