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轻飘飘地靠在她身后,这花香好呛人,闻得她有些头晕,体内燥热逐渐平缓,脑中也恢复清明,她开始思考如何悄无声息打晕带走这朵花,过后她再送回来,应该不妨事吧?
应渊清咳两声,眼中升起警惕,警告地瞪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既然是你损坏的,自取领罚吧,还有其他事吗?”
颜淡还想开口求情,接触到他冷冰冰的视线,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多言,任由轻昀拉着她告退。
听月抬腿就想跟上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道法力定住身形,她疑惑抬头,眼底波光潋滟,斜睨他一眼,嗓音轻柔又甜腻:“帝君是舍不得我离开吗?不如我今晚留下……帝君收留我一夜?”
轻而易举挣脱束缚,带着一身娇媚缓步逼近他,应渊冷淡地出声解释:“这里是仙界,双拳难敌四手,你最好老实点,四叶菡萏乃是帝尊亲口定下的祥瑞,若不想挑起两界战事,就安分守己些。”
到时候被帝尊发现,魔族人偷偷潜入仙界,纵使她法力高深又如何,谁也护不住她。
听月上下扫视他一番,过犹不及,不再逗弄他,变出棋谱放在茶几上,手指轻点一下,“喏,送你的,这些棋谱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帝君有什么奖励吗?”
她坐到他对面,双手托腮眉眼弯弯地朝他笑,眸光明亮莹润,不似以往故意勾人的笑,应渊从未仔细认真地看过她,现下看来,她如同开得正盛的海棠花,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他内心不由地感到震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神情变得冷漠,“无功不受禄,何况你我本就是敌人,这些棋谱我不能收。”
应渊,你是帝君,她是魔族。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男人心海底针呐,听月伸手勾住他脖颈,软下声音撒娇:“帝君的心思真是多变,你不收,我可要伤心死了~”
她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在他锐利的目光中,微微嘟起红唇,泫然欲泣地与他对视,应渊身体霎时僵住,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你该走了,日后别再来了。”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还是以往那个无波无澜、古井无波的帝君。
听月轻声叹息,佯装伤心道:“我……知道了,帝君是仙界帝君之首,我只是魔界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自知配不上帝君,是我们有缘无分,听月……告辞了。”
她背过身,声音里的伤心与无奈藏都藏不住,时不时抽泣一下,仿佛被他伤透了心,渐渐消失不见。
应渊看着她的背影,垂在一边的手不由微微一紧,很快松开,等到室内只剩他一人时,慢慢拿起茶几上的棋谱翻阅起来,神色平和眉目淡然,一如往昔。
回到魔界的听月斜靠在贵妃塌上,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象牙色祥云纹玉带,上面镶嵌的墨玉玉佩里藏有一丝她的神识,只要她不催动魔力,无人可察,平时只可以微弱感应到大概方位,以此来获知应渊位置,倒是个好办法。
棋谱换了一个亲吻,腰带能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