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悠悠转醒时,望着头顶精致华美的床帐,愣了愣神,蓦然想到她在战场被玄夜施法迷晕,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在修罗族驻扎的宫殿里。
她起身往外走去,距离外殿不过咫尺的距离,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前行一步,听月抬手向前摸去,果然触碰到一层结界,她催动神力尝试破开结界,屡次失败后只好重新回去。
听月慢慢坐到桌前,倒了杯茶端在手中,垂眸望着杯中上浮的热气,思索着他此番做法的用意。
玄夜在她触动结界的那一刻就摆手挥退下属,缓步走向内殿,看到她在桌前静静沉思,沉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此刻的他与以往很是不同,黑色华服更显他身材高挑,宽肩窄腰,一头微卷的银发以墨冠束之,饰有云纹纹样,中间镶嵌一块剔透宝石,优雅邪魅。
听月回想起她莫名晕倒的那一夜,玄夜端来的那杯茶一定有问题,还有他故意说出的花朵延长寿命之事,修罗族攻进花神殿,每件事情都有他的身影,许多事情串联在一起,真相不言而喻。
听月循声看向他,神色恍惚一瞬,随即淡淡反问:“玄夜,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召花令才接近我,又何必做出这般模样?”
事情既已败露,玄夜也不再装模作样,他抬手摘掉脸上的面目,眉心的修罗印记红得刺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听月,还是被你发现了。”
他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惶恐,眼中是赤裸裸的无所畏惧。
听月眉间冷意更甚,“你已经拿到了七曜神玉,召花令对你来说已经无用了,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
玄夜的乾坤引和永夜功无人能敌,更别提他手中还有的七曜神玉和转息轮,仙神两界大势已去,她只负责救治,把她困在这里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玄夜嘴角轻勾起一抹笑,眸底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暗光,“自然是因为阿月你啊……如果我真的想要召花令,阿月以为单凭自己能抵抗得了我吗,不过是我不舍得伤你,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他不紧不慢地朝听月靠近,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拉进怀中。
听月双手抵在他胸膛,长睫垂落,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论你是何身份,我们始终是两路人,强求不得。”
妖族也好,修罗族也罢,不过是身份不同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我偏要强求,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既然你不在意身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我呢?”
玄夜听到她冷然拒绝的话,眼瞳泛着森寒,须臾后唇角蓦地掀起,下颌微扬,掷地有声的宣言。
修长的手指抬起听月的下巴,轻轻摩挲,带着暗示意味。
听月神色一僵,指尖落在禁锢着她腰身的手臂上,猛地偏过头,“玄夜,你冷静点,是你欺骗在先,本就是一场谋划,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神器,就不能……”各退一步,相安无事吗?
玄夜眼底掠过一瞬冷光,嗓音低沉而又充满强势:“不能,我想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