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和往常一样坐在寝殿的软榻上,四四方方的镂空香炉中烟雾袅袅升起,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籍,杯子里温热的水汽氤氲了女子的眉眼,她正认真缝着手中小小的腰带。
听月的绣活很好,只是很少亲自动手缝制衣服,除了给玄夜绣过一套衣服,想着快到应渊的生辰了,她这才拿起针线打算给他做一条腰带,刚好库房里有一块色泽透通的赤玉,可以给他做个防护阵法。
“夫人,我回来了。”
“娘亲!”
听到声音后,听月这才停下了手中穿针引线的动作,抬头看向两人。
只见刚下了朝一身金色朝服的玄夜大步踏进殿内,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的左臂完处坐着一个精致的小团子,大老远的看见她就伸出了两条小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长长的睫毛眨个不停。
听月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腰带,上前几步,抱起从玄夜怀里挣扎出来的应渊,温柔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渊儿今天又跟着你去上朝了?”
“是啊。”玄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即搂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拥着她一同坐在软榻上。
应渊带着肉窝窝的小胖手紧紧搂住听月的脖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依恋地窝在她香软的怀抱里。
听月十分无奈,渊儿才多大就被带着去上朝,玄夜说这样可以让他耳濡目染,早早学会治理朝政为他分忧,她岂能不知这只是玄夜冠冕堂皇的借口。
回想着议事大殿里众仙魔板着脸的模样,听月揉了揉眉心,生怕自己白白嫩嫩的儿子最后也变成小古板,她含笑拍了拍儿子的脊背:“渊儿很喜欢和爹爹一起上朝吗?”
玄夜眯了眯眼睛,在自己夫人看不到的视角,警告地瞪了一眼想吐露心声的儿子。
“娘亲,我不……我很喜欢!”应渊打了个激灵,当即改口,说完朝着娘亲灿烂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米牙。
听月眉眼柔和,不理会父子两人的眼神交锋,细白的指尖捏了捏应渊的奶膘,“渊儿喜欢就好,渊儿如今还小,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开开心心的成长。”
玄夜和应渊的相处方式别具一格,看得出来两人乐在其中,她自然不会插手,只是不喜欢孩子过早的成熟,无忧无虑的年龄就该好好享受,长大后才不会留有遗憾。
“嗯嗯~渊儿知道!”应渊对着玄夜撇了撇嘴巴,扭过头抱住美人娘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无比响亮。
“都是口水。”玄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动作快速地在听月脸上擦了擦,誓要擦去那个臭小子亲吻的痕迹。
“……”听月闻言也不反驳,安静地坐在那里等他收手,对着怀里满脸震惊的儿子,悄悄眨了眨眼睛。
应渊伸出小胖手捂住嘴巴,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
父亲是个小气鬼。
小气鬼的玄夜收起手帕,在听月脸上留下一吻,幼稚的举动却戳中了听月的心脏,她的心顿时柔软下来,娇嗔地瞥向他。
应渊收到腰带后心里很欢喜,日日戴着甚是爱惜,一时得意忘形,跑到玄夜面前明目张胆的炫耀起来,最后成功收获了一顿来自吃醋老父亲的“爱的教育”。
小应渊:……
别问,问就是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