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安排好一切事情,依然带着些不放心,认真叮嘱着面前小小的宫远徵:“远徵记得带好平安扣,有事情就去找管家,知道了吗?”
她将坠着小巧玉扣的项链戴到宫远徵颈间,告诉他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
“远徵知道了。”宫远徵挠了挠脖子,贴在脖颈上的绳子让他有些不适应,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小手牢牢揪着她的衣袖。
“姐姐走了,远徵一个人也要按时吃饭哦。”听月唇边笑意温柔,蹲下身轻轻地摸着他脑袋,在他依依不舍不目光下身影化作星点消失。
“呜呜……”宫远徵低头瞅着空荡荡的小手,又抬头看着清冷的房间,回想起父母和姐姐陪在身边的时候,在这落差之下他忍不住红了眼睛。
宫远徵很快哄好自己,他回忆起母亲往日里虔诚上香的场景,笨拙的学着母亲的动作更换了新的檀香,跪在蒲团上祈祷,希望姐姐尽快好起来。
听月默默修复着伤势,偶尔分神感应着他的状态,见他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按时学习按时用餐,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很快到宫远徵八岁生辰的日子,听月来到宫远徵的房间,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摸了摸他红扑扑的小脸蛋,替他拉好蹬到一旁的被子。
“姐姐!”宫远徵早上起来用饭时,一眼看到她的身影,激动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腰,黏黏糊糊的不撒手。
“好了,快用饭吧,都是你喜欢吃的。”听月放下手里端着的菜,抬手拍他脑袋,得到他甜甜的笑容,心下好笑不已。
“今日是远徵的生辰,希望远徵身体健康,快快乐乐长大。”听月送给他一把雕刻着花纹的小木剑,上面还刻有他的名字。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日没有看到姐姐身影的宫远徵失落地垂下头,放下了手中捏着的头花。
听月有时三个月出现一次,有时候半年出现一次,每次会亲手给他做喜欢的饭菜,会送他很多礼物。
宫远徵总是第一时间发现她出现,眼睛亮晶晶的,腻在她身边亦步亦趋,珍惜着得之不易的时光。
九岁时,听月在他的撒娇纠缠下,给他编着头发,仔仔细细在每束发尾处都坠上精致的小铃铛,于是那年生辰,宫远徵收到了大堆颜色各异的铃铛。
十岁时,宫远徵以身试药不幸中毒,听月罕见的和他发了脾气,在他的眼泪攻势下重归于好,最后搜刮了各地的药草典籍给他。
十一岁时,听月收到了来自宫远徵的礼物,是他亲手雕刻的玉像,模样是照着供奉的银狐像雕刻的,虽然看起来完全是两模两样,听月仍然很开心。
……
十七岁时,听月伤势大好,除了那道永久性损伤,修为亦恢复许多,今后无须再闭关疗伤,为了一劳永逸,她今年没有出现,而是全力修复经脉。
迟迟未等到她的宫远徵,伤心难过极了,气得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想着见到她后一定要告诉她自己多生气,一会又摇头否定,决定让姐姐多陪陪自己。
“这是怎么了?”听月一头雾水的看着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宫远徵,疑惑地开口。
“姐姐!”宫远徵听到声音立马扭头看过来,发现不是自己幻听,急忙凑上前来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