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过去以后,宫门内部再度恢复平静。
看似平静宁和的外表,只是假象而已,如同海面上不会无风起波澜,一旦升起,底下必然早已浪潮汹涌。
宫门与无锋之战,一触即发,双方都在等待各自的机会。
老执刃受伤过重,加上又到了年纪,纵然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往后终究要与汤药整日做伴。
宫鸿羽经此一遭祸事,之前他已经有意立宫尚角为少主,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些时日,所以决定日后闭门不出,不再理会宫门事务。
宫子羽一改往日众人眼中游手好闲,沾花惹草的风流性子,专心学着打理羽宫事务,日日督促着自己父亲按时服药。
贾管事被宫尚角派人抓了起来,他立刻知晓定是事情败露,于是咬破毒囊,服毒自尽。
至于雾姬夫人,在宫鸿羽的说情下,宫尚角最终将她放了出来,在偏僻的地方立了个佛堂,她每日吃斋念佛,为兰夫人祈福,也算赎还自己的罪孽了。
上官浅交代自己是孤山派的遗孤,云为衫和上官浅在宫尚角的威逼利诱下,吐露了无锋内部的部分舆图和自己知晓的一些情报,最后被送出了宫门。
“哥,你不怕她们向无锋传递消息吗?”宫远徵撑着脑袋问宫尚角。
宫尚角来到徵宫和他们商议剿灭无锋的计划,闻言忽而一笑。
“我更怕她们不传递消息。”
云为衫和上官浅都是无锋的棋子,太有自己想法的棋子都不可控,谁能甘愿成为他人手下的傀儡呢,她们和无锋可不是一条心。
“啊?”宫远徵疑惑地看向他哥,觉得他话里有话。
“半月之蝇并不是毒药,相反,它是一味烈性补药,没了这个控制她们的毒,她们自然不会跑去无锋自投罗网。”宫尚角慢慢和他解释。
“哥你怎么知道?难怪百草萃对它没用呢。”
宫远徵也去地牢审问过她们,刚好撞上她们毒发时,为了不破坏哥哥的计划,他给二人服了百草萃,却发现对半月之蝇无用。
“宫门三域试炼的第二关,就是解蚀心之月,它的症状与半月之蝇一模一样。”
宫尚角说完轻酌一口茶水,无锋与宫门究竟有什么联系?
“远徵,来,喝杯茶。”听月往他手里塞了杯茶,说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
“好,多谢姐姐。”
宫远徵乖巧的接过杯子,他还真有点渴了。
宫尚角见状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
“月公子果真去了地牢?他倒是个痴心人。”听月轻叹一声,世间的情情爱爱,比各类毒药还难解。
“嗯,云为衫说她来宫门,就是为了寻找妹妹云雀的死因,月公子走后,她就交代了所知晓的无锋舆图,请求我送她离开宫门。”宫尚角内心很无语,月公子那样看上去风光霁月的人,居然也喜欢上了无锋的刺客。
让他惊奇之下,不免感叹起无锋的“神奇”手段,无锋后来培养的大多数都是女刺客,专门潜入宫门,明晃晃的美人计。
后山的人从没出过门,连前山都没来过,遇到外面的人自然会感到新奇无比,很容易日久生情。
月公子喜欢上云雀,是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