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哥哥!”
宫远徵冷冷地望着她们跑远的背影,随后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匆匆来到亭子里,连忙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视。
“远徵来了?阿月方才还和我提起你呢,说你在药房里忙着研究一味新药。”宫尚角挑起眉梢,眼里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幽光,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方才远处的动静虽小,但他们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加上他常年行走江湖,自然少不了敏锐的观察力,是以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傻弟弟,马上到18岁生辰了,是个大人了。
“阿月?!”宫远徵不自觉瘪嘴,扭过头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姐姐。
哥哥什么时候和她关系如此亲密了,还一起瞒着他,如果不是听到侍女们的议论,他都不知道!
一想到姐姐以后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姐姐,她可能会嫁给别人,最后离开徵宫,离开他,宫远徵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光。
“远徵怎么了?是不是天气太冷了,快坐下喝杯热茶。”听月朝他招了招手,往他手里塞了条烟紫色的帕子,随后再递给他一杯茶水。
她看着乖乖捧着茶杯的远徵,这才无奈瞥了一眼看热闹的宫尚角,对面的人分明是故意逗弄他的,好险没把人逗哭。
“咳咳……”宫尚角接受到她埋怨的视线,心虚的握拳抵在唇边,忍不住咳嗽两声。
他本想着让远徵早日开窍,没想到差点把人惹哭,是他操之过急了。
远徵弟弟还小呢,以后再说吧。
“哥,你没事吧?莫不是天气骤冷,你夜间着凉了?”宫远徵捧着热气蒸腾的杯子,一点点捂暖冰凉的双手,听到他哥咳嗽,着急的想伸手摸他脉象。
冬日里伤寒患病的人不少,他哥刚当上执刃,日日操劳过度,难保不会中招。
“远徵,我没事,只是呛了口风而已。”
望着宫远徵红通通的眼睛,睫毛被沾染的泪珠打湿,浸湿成一绺一绺的样子,此刻看过来的目光里是全然的关切和着急。
宫尚角忽然觉得内心歉疚万分,不该用这种方法故意激他,远徵对他的感情纯粹至极,他不应该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而故意做下惹他伤心的事情。
“远徵,我还有要事处理,你和听月继续品茶吧,我先告辞了。”
宫尚角面色一肃,在“听月”二字上特意加重几分读音。
“哦,那哥你小心身体。”宫远徵显然听出来了,眼睛一亮,心头的阴霾迅速散去,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就知道哥哥断然不会那种事情,可是姐姐这么好,他喜欢,也会有别人喜欢……
“是新研制的药物出现了问题吗?”听月凝视着他变来变去的脸色,疑惑不解地问道。
宫门百年难得一见的草药天才的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远徵在医毒方面无人可比,眼下神色如此纠结,是真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啊?没有……”
宫远徵眼神懵懂,他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复杂混乱的思绪暂且抛之脑后,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正事”。
“我刚才急匆匆跑来,就是想告诉姐姐,醉梦前尘我成功研制出来了!”他手肘抵在石桌上,双手捧着脸颊,兴高采烈地大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远徵真棒!果真是宫门百年一见的天才少年!”听月揉着他脑袋,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