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双颊滚烫,视线游移不定,不敢再抬头往哥哥姐姐那里看去。
思绪却拉回到了昨晚。
宫远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最后他索性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
他来到一个高大的红木柜子前,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抽屉里面是雕刻所用的工具,宫远徵捧出布袋后又拿起一块木头。
随后坐到桌前雕刻起来,明亮的烛火和夜明珠的光芒交相辉映,点亮了这一小片角落。
宫远徵专注认真的雕刻着手里的木头,浓密的长睫微微垂落,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片迤逦的暗影。
手里方方正正的木头在雕刻刀的刻画下,熟练而快速的变成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狐狸,直到大功告成后,宫远徵拍掉身上残留的碎屑,收好工具放回抽屉。
他拉开另一个抽屉,宽大的抽屉里存放着大大小小的木雕,全都是小狐狸的样子,细细望去,这些木雕的长相竟然全都一样!
宫远徵将手里的小狐狸木雕放进去,看着满抽屉木雕,静默不语。
他打了个哈欠,睡意迟钝的爬上双眼,宫远徵揉了揉有些沉重眼皮,轻轻合上了抽屉,躺到床上睡去。
“姐姐……”
宫远徵看着眼前逐渐自己靠近的听月,手足无措的轻唤着她。
“远徵,别说话,闭上眼睛。”
听月纤细玉手勾起他的下巴,眼波荡漾,妖媚如丝,与往日里的温柔娴静判若两人。
宫远徵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脚步慢慢向后挪去,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紧促,面前的女子步步逼近,身上清甜的香气只往他鼻尖钻去,最后顺着呼吸缠绕到他心头,一圈圈绕紧。
他心脏怦怦跳,似是想摆脱那些看不见的丝线的缠绕,于是跳个不停。
“姐姐……”
宫远徵期期艾艾的喊着她,内心紧张极了,双颊滚烫,他害羞又别扭的偏过头,想躲开这种感觉。
“远徵。”
听月唇畔含笑,捏着他下巴的手微一用力,扭过他的脸颊,目光一寸寸扫过他,最后定在他抿起的嘴唇上。
宫远徵睁圆眼睛,双手猛然捏紧成拳头,唇上温热的触感,仿佛直接传上心头,他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
“呼——”
宫远徵骤然坐起身,视线里一片漆黑,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感觉怅然若失。
他摸黑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水,茶水已经凉透,冷意透过杯壁传质指尖,宫远徵仰头一口气饮下杯中茶水。
只略微压下心头燥热,他躺回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觉。
宫远徵直接穿上衣服,没披大氅就出去了,屋外冷意冰凉透骨,他额上却隐有汗珠。
他去往药房里检查药物,每旬这个时候,药房里的所有药物都需查漏补缺,以防万一。
熟悉的药香味渐渐抚平了他内心的躁动不安,宫远徵认真专注的查看着每个药柜的药材,等他做完一切事情离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宫远徵路过听月的房间时,脚步顿了顿,随后立刻加快步伐悄悄离开,等他回到屋内,倒头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醒来时,他迷迷糊糊已经记不清梦里发生的事情。
“徵公子,执刃大人去了正殿,听月小姐也在。”金逸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后立刻禀报。
“哥哥来了?我们赶紧过去。”
宫远徵一听,急得不行,一溜烟窜进正殿。
现在猛然间听到哥哥疑惑的问话,脑海里清晰的回忆起昨晚梦里的事情,顿时面色烧红,支支吾吾的找借口。
“远徵夜间失眠吗?我那里有一味香料,名为一枕梦,等下你拿去试试吧。”听月担忧地蹙起眉头,立刻想到自己无聊时调制的安神香料。
“试试?”宫远徵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道。
“是让你试试安神香,对你是否有用。”宫尚角嘴角抽搐,内心无语至极。
远徵小小年纪,怎么听力方面……不太好?之前出现过这种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