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姿柔软而轻盈,粉白衣衫上绣有一朵桃花,蝴蝶流苏簪挽出来一个轻巧而别致的发髻,雪肤玉骨,飘然而立。
无疑是,一个单单站在那儿,便能夺尽天色的美人。
“胡言……”脾气暴躁的雪长老伸手指着她,斥责的话还未说出口,指尖骤然一痛。
“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听月含笑望着他,心里摇头,宫门底子里就烂透了。
他们道貌岸然的样子与仙界那些仙君别无二致。
这么简单的问题,掌控宫门多年的长老们,甚至权利都凌驾于执刃之上,他们活了多年的老妖怪岂能不清楚宫门内里的争斗?
不过是顺水推舟,维护长老院的地位和利益,比起威望重重的宫尚角和桀骜不恭的宫远徵,当然是一无是处的宫子羽更好拿捏。
“荒谬至极!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父兄,我根本不想当这个执刃!”宫子羽气红了双眼,努力为自己辩驳。
望着听月的眼神满是愤怒和痛心,想不通她为何帮着宫尚角他们说话。
“众所周知,徵宫负责解药和毒药,他们怎么会选择如此低劣浅显的手段,置自己于死地?且不说送药过程中,多少人接触过药碗,能够趁机下手,单说贾管事,他难道没有被收买的可能?就没人去查探一下他家里的情况吗,会不会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多出一大笔金钱?”
听月望着面面相觑,若有所思的几人,忍不住叹息,“宫门里处理事情,真是……随性。”
头昏目眩的宫子羽慢慢冷静下来,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随性?
是说他们愚不可及吧?
三位长老脸上仿佛被狠狠打了一耳光,看着端正而立的听月,她只是浅笑着站在那里,却莫名威慑人心,令人不敢反抗。
花长老盯着宫尚角,语意不明:“尚角,你不管管吗?任由她在这里大放厥词?毕竟周姑娘还没嫁入宫门呢,无权掺和宫门内部事情。”
宫远徵抬头看了看三位长老,不满地撇撇嘴,刚才宫子羽闹事情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话,明摆着偏袒!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听月,心里一阵舒爽,能让三位长老和宫子羽吃瘪,她有资格做他嫂嫂。
当然,前提是不能抢走他哥!
“听月是我认定的新娘,我心里只认她一位夫人,我们夫妻一体,她说的话正是我所表达的意思。”宫尚角牵起唇角,声音坚定有力。
下一刻他冷下神色,沉声问道:“子羽弟弟太过年轻气盛,没有确凿证据,未经过查探便污蔑远徵弟弟。宫门祖训家规有言,不得随意陷害同胞,执刃更当以身作则!子羽弟弟甫一上任就犯下大错,请长老们明示,该如何处罚?”
月长老张口想含混过去,宫尚角眼神一冷,“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以后再遇到此类事情该如何解决?子羽弟弟本就未通过三域试炼,如今暂代执刃,怕更难服众,还请长老们三思。”
“咳,子羽毕竟是执刃……”雪长老清咳两声,避重就轻道。
“宫子羽还没通过三域试炼呢!”宫远徵咬牙切齿地瞪了宫子羽一眼,“长老们这般行事,有失偏颇。”
宫远徵气得跺脚,从前只觉得长老是老古板,现在看来,还个个偏心眼!
“长老们做决定吧,远徵弟弟,我们走。”宫尚角望着迟迟不肯下决断的三人,心寒至极,拉过听月出了执刃厅。
“哼!”宫远徵狠狠撞了一下宫子羽,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