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木窗被支开,月色皎洁,斜斜地在地面洒下一片微光。
听月掏出袖子里的玉牌,指尖落在玉牌上那道深深的裂痕处,仔细摩挲着,莹白的手指比剔透的玉牌更夺人眼球。
“母后,我会照顾好自己,亦会早日找到回去的办法。”
飘忽的呢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并不明显,然而却被不远处的宫尚角,尽收入耳。
人间的有纯真有善良,比之乌烟瘴气的仙界要好上太多,然而听月身为仙界公主,注定要回去,等她破坏了那些人的计划,他们不会放过她的,她不想牵连宫门。
回去?
她要回去?
宫尚角不知如何是好,脑海中一片空白。
“尚角,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听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一回头吓了一跳。
宫尚角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面沉如水,直勾勾盯着她。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听月蹙眉再次问道。
“是有一个问题,我看到你房间里亮着灯,想找你谈谈。”宫尚角温和地笑笑,缓步踏进她房间。
“坐下说吧。”听月轻笑着坐到八仙桌前,将那枚玉牌收入袖中。
“方才不小心看到了你手里的玉牌,上面好像有道痕迹,恰好我认识一位修复玉器的手艺人,不如我帮你拿去修复一下?”
宫尚角状似随口一问,茶盏里澄澈的茶水轻轻晃动着,宛若他暗生波澜的内心。
“……修不好的,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听月神情黯然,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玉牌是需要法力修复的,其他方法没有用。
“这样啊……”宫尚角收紧力道,骨节泛出了白色,目光逐渐加深。
修不好,意思是凡人修复不了,看来那枚玉牌是她的法器。
“你说有问题想问我?什么问题啊?”听月抬眸看他,他今天有点奇怪,从前体会过的那种怪异感,再次浮上心头。
“如果一位男子喜欢上了一位女子,而女子身份高贵、高不可攀,除了放弃以外,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她?
宫尚角意味深长地看她,故意不说明白。
“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位女子喜欢上男子吗?”听月顺势补全他未尽的话语。
“嗯。”
“其实门当户对有时候未必不好……这种事情还要看两人的意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听月纠结半天,最终委婉地暗示他。
“我明白了。”宫尚角点头。
“?”听月疑惑。
你明白什么了?
宫尚角笑而不语,他相信事在人为。
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情,都是筹谋与处心积虑得来的,就算终有一日她会回去,但在那之前他也要得到她!
“多谢听月的解答,你早些休息。”宫尚角起身告辞,一如从前般温和。
“好,你也早些休息。”听月跟在他身后,送他离开。
宫尚角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身,听月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鼻尖撞到他坚硬的胸膛上,听月眼里瞬间盈满水光,她吸了吸鼻子,想擦去眼尾的泪住。
宫尚角心里一紧,急忙握住她的手,连声致歉:“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疼不疼?”
听月纤长睫毛轻轻颤着,为这一则意外的举动,睫毛似精美的蝴蝶欲飞,有一种十分纤弱的美感。
听月对这个过于贴近的距离感到不适,所以,她挪开了一点。
她嗓音里带着一丝绵软的味道,“我没事,是我没注意到距离。”
听月抽回手腕,隐隐催促他:“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我明日再来看你。”宫尚角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回去的路上却反复回忆起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