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公主府外值守的禁卫军伸手拦下走来的人,“来者何人?出示一下令牌。”
戴着帷帽的李同光将刻画着飞凤的玉牌亮出,在夜色下泛着剔透的柔光,一眼望去就是不凡之物,更别提那独特的飞凤纹样,是怀庆公主专用。
禁卫军连忙收回手中亮出的刀戟,垂首拱手道:“属下见过长庆侯,您请。”
李同光收起玉牌,勾起一侧唇角。
公主府殿内云顶檀木为梁,挂着珍珠帘幕,云烟纱织就的帷幔,精致刺绣的山水屏风后,白玉地面上铺设着柔软的锦毯,一旁摆放着炭盆。
香炉里燃着一股暖香,床榻边的鲛绡宝罗帐上金线海棠花栩栩如生。
一切都极尽华美。
殿外夜色凉如水,后殿内的汤泉雾气氤氲,朦胧白雾笼罩着池中那一具婀娜玲珑的曼妙酮体。
如雪般的纤纤玉指捏起一片玫瑰花瓣,听月柳眉微蹙,思索着如今的朝堂局面。
大皇子、汪国公是一派,二皇子、沙东部一派,沙中部依附安帝,她要尽快拿下金明县主和沙西部。
一阵冷风随着来人溜进了殿内,帘幔和珠帘被轻轻吹动,碰撞在一起,叮铃作响。
来人一身象牙白长袍,外披墨蓝色披风,衣领边缘是一道银色的毛边,是浓重黑色之中的一点银光。
李同光面容清隽,眸光冰凉淡漠,此刻盛着三月桃花般的潋滟,身姿劲瘦挺拔,正背着手大步而来。
听月耳朵微动,她眨眨眼,眸底迅速漫起一层水雾。
她靠在池壁边的微微垂首,露出纤细的雪颈,温热的双手向池中美人的肩膀上探去,将她转过身,面朝着自己。
光裸的肌肤在烛火下泛起一层光泽,看上去就像是美丽又易碎的瓷器。
美人轻轻蹙眉,秋水一样的眼眸含着泪,似珠又似针一般扎在李同光心上。
他屏住呼吸,心疼地拭去她眼尾的泪珠,漆黑瞳孔里泛起晦暗的戾气。
李同光压低声线,温热的气息扑在听月耳畔,宛如吐着蛇信的毒蛇,“殿下,是谁,让您不开心了。”
“告诉我,我去帮您解决。”他眯起眼眸,心里暴虐的阴暗心思,翻涌不停。
听月澄澈的眼眸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愉悦。
她咬住嫣红的唇瓣,视线有几分躲闪,闪着晶莹的眸子染上些许惶然,她看向李同光。
“同光,怎么办,父皇要给你赐婚了,我……”听月气若幽兰,柔媚的嗓音带着轻颤,话语里的害怕显而易见。
“他不仅要给你赐婚,今日还问我……”绵软低泣的声音,叫人怜惜不已。
“他还问你什么了?”李同光咬牙切齿地问道,口中隐隐流出血腥味。
“还问我……喜不喜欢永平侯……我们该怎么办,你也是侯爷,我以为我们即将苦尽甘来了……呜呜呜……”
听月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哽咽到说不出话。
李同光一手按在她的后脑,一手握拳死死攥紧,低声说道:“殿下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永平侯是沙中部下一任继承人,安帝想把殿下许给他,无非是为了拉拢和沙中部的关系,制衡大皇子与二皇子,再次巩固自己的政权。
之前殿下想要他掌控羽林卫是为了日后他更有话语权,原以为安帝会看在这次军功的份上,多考虑一下他……
殿下是他的,谁也不能觊觎!
听月点点头,话语里充满了信任,“同光,我相信你。”
如果还不能尽快掌控羽林卫,她要考虑下一颗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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