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后,珊瑚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递给她,低声耳语:“殿下,这是汪国公府与二皇子府传来的密信。”
听月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慢悠悠拆开了书信。
她救了珊瑚后,了解到朱衣卫白雀的情况,朱衣卫卫众皆是从各国或掳、或拐、或买的孩子,经历过数年如一日的训练厮杀,才有出头之日。
听月利用前世得来的消息,先一步找到邓恢,命人救下他病重的母亲,五年前邓恢不负她所望,成功替换了那位姜指挥使,坐稳朱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暗中改变朱衣卫的境况,那些白雀一部分去了慈幼院负责照顾孩童,一部分进入了朝廷官员的后院,负责收集情报。
如今的朱衣卫按功论赏,不分男女,如有意外牺牲者,名字会刻在朱衣卫的功德碑上,被后人铭记。
不再是从前安帝掌控的朱衣卫,一纸薄薄的书页便束缚住众人,待压榨完最后一滴血,便轻飘飘抹去他们的功绩,尸骨无存。
两相对比之下,跟随谁,显而易见,更何况如今朱衣卫的大部分卫众,都是从慈幼院进去的。
秋浓替她在各个国家开设慈幼院,近些年各个国家纷争不断,最不缺的就是孤儿和乞丐。
这两封密信就是汪国公和二皇子后院传来的情报。
“夏沐那里如何了?”听月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信,忽而轻声问她。
“回殿下,一切顺利。”珊瑚垂首答道。
“那就好,记得让她务必小心,以自身安全为重。”听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殿下安心,夏沐有分寸,属下会传信给她的。”珊瑚全身离开。
“嗯。”
昭节皇后嫁给安帝之前,是沙东部最尊贵的女子,安帝迎娶她当自己的皇后,是想收拢沙东部的大小势力,昭节皇后聪慧无双,与安帝年少夫妻,手里也握着一部分权利,也正因此安帝多少有些畏惧她。
所以后来昭节皇后发现安帝跟北磐人私下做交易时,要求他去跪太庙,向列祖列宗请罪。
安帝当然不愿意,他担心事情败露,会遭到群臣攻讦,就想尽一切法子让她无法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
“难怪……难怪前世昭节皇后突然死在邀月楼中,死因还是失火。”听月喃喃自语。
安帝利用太子之位诱惑二皇子,要求他让昭节皇后不再提及此事,只要二皇子能办到,就立他为太子,而二皇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蠢货!”听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她闭了闭眼,继续往下看。
当然参与谋害昭节皇后的人,可不止是安帝和二皇子两人,毕竟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子,他们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杀昭节皇后。
二皇子劝阻昭节皇后不成,反被打了一巴掌。
于是他自作主张向安帝递交了废后的奏章,他认为母后目光短浅,只要他成为太子,母后便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后,他自认为母后缓过来神便会恢复如初。
而安帝顺理成章批准了奏折,昭节皇后的父亲仅仅因为三千骑奴,就按下了反驳的举动。
就这样昭节皇后悲痛欲绝,毕竟少年相伴的夫君、疼爱有加的儿子以及尊敬敬佩的父亲都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哀莫大于心死的昭节皇后,在邀月楼“意外”走水时,从容赴死。
安帝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任辛会及时赶来想救出昭节皇后,于是最后他将计就计,栽赃任辛是凶手,派人抓捕任辛押入大牢。
听月讥讽地笑出了声,安帝刻薄寡恩,对着发妻都能下毒手,这样勾结外敌的皇帝,早该退位了!
“任辛姐一定还活着……”
听月垂落长长的睫毛,收好书信,心底有了一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