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柠栀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在南华国还有这种只手遮天的人物，你只管说！”
掌柜的心想，现在不说说不定真没命了于是道：“是，是当朝李相的门生许从筠给我提供的！我的所有禁售的货物都是他提供的，而且他的院子里就种有大量的紫衿。不信二位现在就可以去查看。”
风柠栀知道人物很不得了，没想到居然是当朝另一位宰相。楞了一下道：“我暂且信你了，现在我的人会来把这家店封锁住，你店里所有人先暂时哪里都不要去等我们回来。”
说罢就走出了包间，白茗泽也大步跟了出去。
二人来到了许宅，风柠栀攥着袖口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布料里。许从筠府邸的朱漆大门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门环上的铜兽吞吐着寒芒，像一张蛰伏的巨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李相在朝中经营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许从筠既是他的心腹，府中必有埋伏。”白茗泽按住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缠绳已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潮，“等会儿我去敲门，你借着巷口的灯笼掩护，绕到东侧的偏院——那里墙矮，若是有异动，你先从那里撤。”
风柠栀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正落在白茗泽棱角分明的侧脸，将他下颌的线条镀得发亮。她摇了摇头：“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你忘了我们在大理寺立的规矩？查案从不分前后。”
白茗泽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化作一声低叹：“好。”
叩门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三长两短，像是敲在紧绷的弦上。片刻后，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仆探出头，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们：“二位是？”
“找许大人。”白茗泽声音平稳，指尖悄悄按在刀柄上，“我们是城西药材行的，来送新到的紫菀。”
老仆的眼神猛地一跳，像被针扎了似的，随即又堆起笑：“我们大人不在，要不您改日再来？”说着手就往回缩，想关门。
风柠栀侧身一步，恰好挡住门缝，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急切：“许大人特意吩咐的，说今日务必送到，还说有笔尾款要结——莫非老丈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
老仆的脸僵了僵，眼珠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终究还是把门让开了些：“那……二位随我来，先在偏厅候着。”
穿过抄手游廊时，风柠栀借着廊下悬挂的宫灯余光，瞥见墙角的阴影里藏着几个身着短打的壮汉，手都按在腰间的朴刀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不动声色地往白茗泽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西厢房有动静。”
白茗泽点头，脚步不停，目光却扫过庭院深处——那里种着一片齐腰高的植物，叶片呈诡异的暗紫色，花瓣层层叠叠裹成纺锤状，正是禁药紫衿。晚风拂过，花苞摇晃着，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