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大战彻底落幕,至少很长时间都不用担心异域的侵犯,帝关也开始重建。
一座土坟就在边荒,这是孟天正的衣冠冢,余听晚眼神浸满悲伤在衣冠冢前祭拜,她的母亲姓孟,父亲姓余,她在修行上颇有天资,被老祖看重便将她带在身边教导,他是她在这条路上的引路人。
石昊也在一旁默默祭拜,一言不发,周围还有很多人,无论是年轻一代,还是老辈任务都对孟天正很尊敬,而大长老的后人也在帝关,他们大多一直驻守在帝关,一直在战斗,所以人数也很少。
此番与异域大战,更是折损了不少人。
叶一帆走到衣冠冢前,一位至尊的脚步在此时有些踉跄,左侧的袖管空空,在这场大战中他以一只手臂的代价斩杀了异域一位顶级至尊,对此他并不觉得遗憾。
可现在的他却仿佛老了很多,不是外貌,而是精气神,眼神浑浊了许多,以往虽带着岁月赋予的沧桑和沉重,但气息澎湃,如今就像是干枯的老树。
用剩下的右手抚上墓碑,老人神情悲痛,若不是扶着墓碑,感觉他随时都会倒下,他在伤逝去世的好友,也在为逝去的叶青云悲痛,好友和最看重的孙子同时逝去让他怎能承受得住。
眼眶中有泛起水光,闭上眼,长叹一口气,“你们师徒倒是有个伴。”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叶一帆也要回叶族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你了,老朋友再见了。”
“叶前辈,我送您吧。”石昊上前扶住叶一帆。
“我也一起吧。”
帝关之内叶族所在,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欣喜之色,在这次大战中族长叶一帆不禁失去了一只手臂身手重创,还失去了最优秀的年轻天才。
灵堂中央是一具冰棺,保持着里面的人的肉身,待将帝关的事务处理完毕,叶族要将叶青云带回九天叶族祖坟安葬。
白发人送黑发人,叶一帆还与叶父叶母无不神情悲痛。
叶红鱼一身缟素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神像是落在冰棺上,又像是透过冰棺在看其他什么,在一众神情悲伤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可余听晚和石昊却看到了无限的悲伤,同是伤心人又怎会体会不到这份伤心。
霁禾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叶红鱼,她很担心主上的情况,自那日后她没见主上休息过,她很担心主上的伤,不是身体上的上,而是心上的伤。
可除了那日双眸淌出血水,吐了血,她再没外露她的情绪。
余听晚上前祭拜后走到叶红鱼面前,在她眼里看见了一片汪洋,伸手握紧她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站到叶红鱼的旁边,只是这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石昊对着冰棺郑重一拜,又对叶父叶母道了节哀,走到了叶红鱼面前,看见她平静的表象汹涌的悲伤,心中一痛,“你节哀。”
悲伤或许并无大小,但他此时却能感觉到叶红鱼的悲伤中似乎夹杂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不由得有些担心她此时的状态。
翌日
“红鱼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叶父叶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想让叶红鱼和他们一起回去。
叶族在帝关的事已经处理完了,现在要回九天了,石昊、余听晚还有帝关一些人都来了。
叶红鱼垂眸手放在冰棺上,但眼神比这冰棺还要冷,“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知道无法改变她的主意,叶父叶母只能依依不舍,眼中还带着悲伤,他们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但他们也阻止不了。
叶一帆在一旁长长叹了一口气,“以后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他是至尊他怎么不知道青云死得太蹊跷,但他还要顾及整个叶族,所以看向叶红鱼的眼神更为愧疚心疼。
目送叶族的人离开,厚厚的云层散开,一抹天光洒落,落在叶红鱼异常雪白的脸上,很是美丽。
石昊看着被柔和的光晕笼罩的叶红鱼,却感觉她深陷于某个深渊,可他不知道那深渊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看着叶红鱼擦肩而过。
最后他只能看向余听晚,余听晚像是看透了石昊,“这次我们谁也帮不了,唯有她自己才能救自己。”
闻言石昊还是一知半解,回到住处后一直在想,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什么,陡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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