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板车驾上中了眠蛊的两人悄无声息沉沉睡去。
阿萝运起轻功,轻轻巧巧落在失去人催动依然在缓慢行进的骡车上。
没看那污言秽语的两人一眼,阿萝掀开草席一角,先手探了草席之下女人颈间的脉搏。
女人细弱的脉搏微乎其微。
阿萝不敢怠慢,立刻用圣手织心暂时护住了女人的心脉,又运起五毒补天诀心法下的冰蚕牵丝。
柔和的内力化炁,丝丝缕缕注入到女人伤势最严重的头部。
女人是脑袋触墙而伤。她这一下下了狠劲,不仅头上留下了血肉模糊的伤口,阿萝估计对方颅内出血也很严重。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鲜血淋漓的场景,她甚至不太敢去看,只能寄希望于她从技能里承袭来的特殊蛊术能对女人。
好在,蛊术起效了。
她的内力在不断消耗,但蛊术就像是在游戏里给人补血条一样,血条补上来,伤势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至一道肉色的伤疤。
只是女人的气息依旧微弱,阿萝猜测这和她的失血过多有关。
毕竟游戏和现实还是存在差距的,补天诀能治愈伤口,但却没有办法将对方失去的血液补回来。
女人呼吸趋向平稳的那一刻,阿萝手上的倒计时瞬间增加了七天。
一阵凉风吹过,中了眠蛊的两人昏昏沉沉醒来。
被诡异的睡意和四周寂凉的环境吓得不轻,四下无人,风一吹,好像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爬过墙头,给两人吓得一激灵,就这么僵直的坐着,头都不敢回头。
两人紧赶慢赶的驾车到了城外乱葬岗的地带,草草用席子把人裹了一扔,连坑都不带挖的,便一溜烟催着骡车跑了。
这倒是省了阿萝的事,本来她是打算用风蜈把人吓走的。
从树上跳下来,阿萝解开草席,把那可怜的女人救了出来。
常月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醒来的机会,撞墙的那一刻她便心存死志,可为什么她还要活过来?
她竟连死也不能吗……?
“放心吧,坏人都走了。”
清脆悦耳的童音响起,常月灰暗的眸子动了动,侧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玉雪可爱的紫衣小女童。
稚嫩的童音带着天然的娇憨,让常月勉强从自身灰败的情绪里转移了注意力。
坏人都走了?
常月打量了周围才发现此刻她身处的地方不是皮肉交易的杏花楼,而是一个草棚。
官道沿路上每隔几里便会设一个这么简单的草棚,放置一口水缸,多是附近村庄的村民提供的,供给往来过路的人临时歇脚,白日里也许会有人在这卖些茶水。
“你先喝点粥缓缓。”
阿萝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坐起来,便把粥碗又往上递了递。
瘦肉粥诱人的香气顿时让辘辘饥肠发出了迫不及待的咕噜声。
常月羞赫的捧住碗:“谢谢你,小姑娘。”
一碗粥下肚,常月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淌过了四肢百骸,身体恢复了许多气力,精神都为之一振。
一滴,两滴,晶莹的泪水滴进空碗。
常月的手紧紧扣着碗,小声啜泣了起来。
阿萝权当没看见,将事情经过缓缓道来:“方才有两人将你用草席裹了扔在乱葬岗,我看你还有气就把你带了出来。你伤在脑袋,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
常月边哭边摸摸自己的额头,只摸到一片已经干涸的血痂,虽然脑袋昏沉,但她的伤处已经没有太多的痛感了。
她惊疑不定,她明明记得自己为了不被那些畜牲侮辱用尽了全力触墙自尽。
“姑娘莫不是……”
常月紧张,阿萝也紧张了起来。
其实她自己也很可疑来着……
“天上的仙童?”
常月紧张的问。
“……诶?”
白跟着紧张一阵的阿萝“扑哧”笑了出来。
“我可不是神仙,毕竟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