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角宫的,总之跟砧板上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角宫跟别的宫殿相比,还是乌黑一片,可能是因为角宫就宫尚角一个人,他走了便也没人为他亮灯了吧。
想到这,上官浅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她回到偏殿,如同往常一样。
地牢的入口都冲她挥手了,却并没有向她打开。
案几上有一坨亮着金光的东西,她走近一瞧,竟是一盏兔子花灯。
这盏花灯上的兔子画工精美,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便觉得所作之人手艺极佳。不过,这么精美的花灯是谁送的?
原先顾及自己的细作身份,上官浅只觉得在宫门的每一日都如履薄冰,活的小心翼翼。现在身份被点破了,能活着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反倒轻松起来。
反正快死了,不然就好好顺从自己心意,活一回吧。
她先是拿出半月之蝇的解药,藏到了床榻之下。然后拿着花灯走出了偏殿,花灯耀眼,在乌漆嘛黑的角宫里显眼极了。
“把角宫里的屋子都亮起来吧,黑洞洞的实在是没有过节的氛围。”
她招呼着路过的侍女,柔声说道。
侍女领命,去点亮了所有的灯。角宫霎时亮了起来。
登高远瞻,整个宫门里,角宫终于不再是独具一格黑洞洞一片了。
“你好大的胆子,哥哥不许角宫上下热闹。”
不知何时,宫远徵拎着一个龙形灯笼站在台阶下翩翩而立。
这位公子爷难哄极了,上官浅是见识过的。
“徵公子是来找角公子的吧,你哥哥他应该不在哦。”上官浅挑眉说道。
用脚趾头想,上官浅也能明白,宫尚角肯定立马去了长老院,报告她是细作这件事了。待会,说不定她就能见到所谓的黄玉侍卫。
“谁说我不在?”
宫尚角却从主殿推门走了出来。
“哥,这女人竟然违背你的意思,点了角宫所有的灯!”
见他哥一出来,宫远徵立马两步并作一步跑上楼梯,告状道。
“我只是觉得角宫太暗了,角公子若不喜欢,我再命人熄了就是。”上官浅面不改色心不跳,目光流转在两兄弟之间。
宫尚角看见她手上的灯,语气柔和了些,“看到了?”
上官浅和宫远徵同时看向了她手里的花灯,她瞥一眼宫远徵,得意笑道:“原来是角公子送的,我说这花灯做工如此精美,送物之人定是吹毛求疵的。”
宫远徵气不过,冷哼一下,将手里的老虎花灯递给了宫尚角。
“哥,我亲手做的。”
正当宫远徵得意洋洋之际,上官浅泼了一盆凉水,“我还记得徵公子跟我讲过,角公子不喜欢这种金灿灿的浮华之物。今日怎么自己送起来了?”
“我……”宫远徵气得鼓起腮帮子,只想下毒毒死这个女人。
宫尚角见两人旗鼓对阵,叹了口气,压了压笑意,伸手接过了老虎花灯。
从上一世上官浅就想吐槽了,现在没什么好顾忌的的索性放开了说:“角公子当真是端水大师。”
说完,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留下宫远徵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但觉得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哥,我想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