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了无数次游戏,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回忆”,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孩。抱着洋娃娃乖巧巧坐在餐桌旁吃黑松露蛋糕的回忆,她居然要参与游戏。我很不能认可这次游戏,但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观望者,并不是参与者和布局者。
我不知道她的命运会是什么,只能祈祷她能够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我曾听她在睡梦中无数次呢喃那个名字,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名字,属于她的“奥菲”,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娃娃名叫“奥菲”,她总带在身边的那个娃娃。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长裙,她就静静的站在那,沉默不言,怀里抱着的,是她的“奥菲”。第一次见她时,她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玩偶,那是她害怕的表现,她害怕时,总会死死搂着那个玩偶,似乎那样就会有安全感。
其实那个奥菲,我曾经在某片森林见到过。只是那个时候,大片大片的火光吞噬了一切……一切似乎都变成了灰烬,什么都消失了。
“回忆”曾告诉我,她在寻找“奥菲”,她在等待“奥菲”。她说,她想要“奥菲”回来。
准备时间过的很快,“回忆”已经按下了确定键。她即将参与游戏。我很慌,没由来的心情烦躁。我想拦住她,但是我只能抓住她消失的衣角。
她被传送到了不归林,那个曾经发生过大火的地方。
火焰熊熊烧灭了一切,徒留下片片荒芜。
“回忆”被赋予的技能是碎片和怜悯。我偷偷松了口气,她看起来还是有一丝自保的能力。看着跟电机一般高的“回忆”,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还来参加这场鲜血淋漓的杀戮游戏呢……
或许我是知道答案的。她想见“奥菲”,她的青梅竹马“奥菲”。
查看她的队友行列,我突然看见了个熟悉的名字。小说家-“奥尔菲斯”。直觉告诉我,他便是“奥菲”,易名以后的“奥菲”。
对局进行的还算顺利,“回忆”已经平安修开了一台机,正在前往寻找下一台。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时候的监管者突然掉了头,放弃了正在追逐的受伤求生者,转眼盯上了“回忆”。
快跑!快跑!我无助的嘶喊,奈何监管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短短几秒,贴到了“回忆”身后,我不禁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事,也不忍心。
预想中的受伤音效并没有响起,我缓慢睁开了眼睛。是奥尔菲斯,奥尔菲斯来控走了监管者。
“奥菲”,是你的“奥菲”啊。
游戏外的我激动的猴叫,但游戏内的“回忆”全然听不见,她死死捏着书页,忘我的逃跑着。
她没有认出他,他亦也是。
我猛然想起了,关于“不归林”的大火,似乎就是面前这位便是始作俑者。奥尔菲斯,是他,他就是凶手!
是他将“回忆”杀害了,是他!是他!!
我激动的要跳起来,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将信息传达给游戏内的“回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他处于一个空间……我不禁捏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扎入了我的皮肤,莹蓝色的肌肤露出了一点点血迹,但我也无暇顾及,我迫切的想要见到“回忆”。不知为何,我的颅海内闪过些许片段,似乎是有关于“回忆”。
别回头,爱丽丝。
我的头很痛,昏昏沉沉的,撕裂的记忆涌入颅脑,仿佛要将我给割裂一般。
依稀间,我看见了“回忆”被奥尔菲斯接走,在他的指挥下抛下自己的保命道具……
恍恍惚惚,天旋地转之中,我终于等到了游戏结束的响铃。
大门通了电,高亮长鸣。
奥尔菲斯带着她,赢下了这局游戏。
游戏结束,我终于见到了“回忆”。我没忍住冲上去抱住了她,她小小的身体贴着我的胸膛,温温热热的触感告诉着我她还活着的讯号。
“我回来了。”她说。
她怀里仍旧抱着那个娃娃,满脸笑意与兴奋。
“你怎么能把自己道具交给别人?”
我想起来了奥尔菲斯带着她溜监管者的片段,气不打一处来。
“回忆”歪头对着我笑,她说:“我信他,他说会保护我。”
“噩梦,我赢了。”
她说。她笑得明媚,拿着她的娃娃又去洗手池了。她接下来就会将娃娃洗干净,然后她又会等待着游戏开始。
我保护不了她。
或许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