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岭的青玉灯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灯焰映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仿佛景漓说出的不是“您要成亲了”,而只是“今晚月色不错”。
“浮月……暗恋我?”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对!就是那个意思!”景漓双手合十,眼神真挚,“她日日为您焚香祈福,夜夜对着您的画像绣鸳鸯肚兜——啊不是,是练剑!练剑抒怀!情感寄托!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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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司徒岭轻笑一声,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景漓泛着粉光的手指,“那你这身花匠打扮,为何通体霞光,面若桃花?莫非……是喝了合卺酒才来的?”
“我这是……先天性血热症发作!”景漓一本正经,“一紧张就脸红,手还会发光,医仙说我这是天赐异象,百年难遇!”
纪伯宰在一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司徒兄,此人怕是偷了你们地窖的醉梦散,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也正常。”
“我没喝!”景漓怒瞪,“我是被姻缘粉炸了脸,又被红线缠脚,还被迫和你的破帕子绑定三天三夜!这叫天降横祸!”
他话音刚落,那块雪缎帕子忽然从袖中飘出,在空中转了个圈,自动系上了他的发带,还打了个极其浮夸的蝴蝶结。
【温馨提示:情缘信物今日亲密度+1,当前状态:如影随形。倒计时:71:59:43。】
“你闭嘴!”景漓对着空气低吼。
司徒岭眯起眼,忽然抬手,青玉灯骤然亮起,一道灵光扫过景漓全身。下一瞬,他眉头微皱:“你体内有禁制类幻香,按律当押入司判堂七日审问。”
“等等!”景漓慌忙摆手,“我只是路过胭脂堆,它自己炸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想当万人迷!你看我现在这样,像不像刚从桃花炼丹炉里爬出来的糖葫芦精?”
“挺像。”纪伯宰点头,“还是被咬了一口的那种。”
“闭嘴!你才是糖葫芦!你全家都是街头小摊五文钱一串的糖葫芦!”
就在这时,巷口又传来一阵环佩叮当,香气扑鼻。沐天玑提着一盏琉璃凤灯款款走来,红纱遮面,眸光冷冽。
“好热闹。”她声音清越,“司徒堂主查案,纪公子看戏,还有个发光的小杂役在骂街——花月夜坊今夜改行说书了吗?”
景漓一愣:“这位姐姐气势非凡,想必是……新来的账房先生?”
“……我是沐天玑。”她冷冷道,“极星渊公主。”
“哦!您就是那个要和纪伯宰政治联姻的那位?”景漓恍然大悟,随即捂嘴,“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是我的嘴它自己跳出来的!”
纪伯宰挑眉:“你这张嘴,确实该缝一缝。”
沐天玑目光落在景漓身上,忽然轻咦一声:“你中了姻缘粉?还触发了万人迷?”
“是!而且我还被迫和某人的帕子锁定了三天!”景漓指着纪伯宰,“他不但不帮忙解咒,还在旁边笑!”
沐天玑瞥了纪伯宰一眼,冷笑:“难怪你这么开心,原来是有人替你挡灾了。这帕子可是你贴身之物,沾了体温与气息,寻常人碰一下都会心悸,他能扛住火星,算有点本事。”
“所以我现在怎么办?”景漓欲哭无泪,“我明天还要去给明意姐姐送早饭,她最讨厌花里胡哨的人!我要是顶着这张粉脸去,会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