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政山倒真是有趣,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教育’自己的女儿,倒是不怕被人看穿他的虚伪。”说话之人站在庄园顶楼,倚着栏杆俯视院内的情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意味深长。一旁的手下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不敢多言,匆匆低头行礼后便快步下楼而去。寒风掠过窗棂,仿佛也将那未尽的嘲讽吹散了几分。
“沈局长,咱们教育孩子,还是回家去教育吧。陈爷向来喜欢清静的环境。”说话的人脸上堆满了笑,但语气却冷得像一块寒冰,丝毫没有笑意可寻。沈政山自然听出了那话里的深意,眉梢微动间已然明白对方是在下逐客令。他赶忙赔上几分恭顺的笑,声音中透着些许自责与无奈:“小女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怒火中烧,一时没压住情绪,才闹成这般局面。还望陈爷和您多多海涵啊。”
话音落下,沈政山便示意司机过来开车。沈夕微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礼让沈政山上车,随后自己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轻巧地上了车。那人见状,赶忙返回顶楼。陈爷看见来人,悠悠地将吸入肺中的烟雾缓缓吐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姐夫,您说事情都发展到这般地步了,沈氏父女是不是该……”那人轻声开口,话语未完便小心地收住了尾音。他微微倾身,坐在了陈爷身旁,目光落在陈爷的动作上。只见陈爷将手中的雪茄再次抬到嘴边,指尖夹着的烟灰轻轻颤动了一下,似是无声回应,又仿佛只是随性而为。那人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言,却依旧忍不住用余光窥探着陈爷脸上的神情变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沉默,唯有雪茄燃烧时偶尔发出的一丝细微声响,在这静谧中显得尤为清晰。
“事已至此,也只能随机应变。我深信,林家的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两日后的官司,我们只需在暗处轻轻一推,借这股势头,便能顺势将张家也拖下深渊。”
那人将刚放到嘴边的雪茄缓缓拿了下来,指尖夹着它,任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出淡淡的缭绕。他的动作微顿,眼神却在这短暂的停歇中变得更加深邃难测。
“关苏耀涵的这件事 苏新皓表了个什么态?”
“今天派去暗中观察他的人回说 他去找林家的人了。”说话者话语一顿,似有难言之隐。然而,在面前那人强大的压迫感之下,即便心中百般不愿,终究还是将此事吐露了出来。
“哼,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陈爷冷哼一声,将雪茄的最后一口狠狠吸入肺中,怒意翻涌间,他站了起来,手掌一扬,那燃烧的雪茄头便划出一道弧线,坠入了楼下的草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焦痕。
沈夕微父亲!好歹女儿也为您卖命 卖了这么多年了!
沈夕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委屈与无奈,似是在漫长的岁月里积攒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付出,此刻终于忍不住吐露心声。那“好歹”二字,更是饱含着对父亲多年无视自己努力的一种轻微埋怨,可即便如此,言语间依旧流露出对父亲深深的敬重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