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腐草道:“宿主,清远伯府有两个嫡女,一个是大小姐尤霜,一个是二小姐尤月,还有一个就是庶女尤芳吟,这尤芳吟被两个嫡女姐姐欺负得不行,天天挨打,连她生母都快病死了。”
姜雪蕙支开了玫儿,让玫儿回马车上取件披风来,她找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狠狠地抓住了尤芳吟,就是一顿打,还做势要把尤芳吟的脑袋按进水里。
她袖子里弹了两颗珠子出去,打在了两个婆子的后颈,两个婆子就是双双昏倒了下去,尤芳吟如蒙特赦一般呼着气,局促道。
尤芳吟是你帮了我。
尤芳吟看到有日光照在了姜雪蕙身上,朦胧了她的脸庞,几乎像是入世的谪仙一般。
姜雪蕙你听好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是尤家的人,管不了尤家的事,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你想活,就要自救,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言罢,姜雪蕙就转身离去。
赏花宴在前厅那边,宾客们也聚在这里,姜雪蕙带着找回来的玫儿到了这儿。姜雪宁也在这里。
尤月最近有件事你们听说了吗?就那个什么刑科给事中和锦衣卫作对的事。谁不知道锦衣卫势力庞大,锦衣卫的周千户抓了两个瞎写书编排朝廷的书生,下了狱,结果张遮竟然弹劾了周寅之。
“跟谁做对都别跟锦衣卫作对啊,得罪了锦衣卫那可太可怕了,会引来锦衣卫的疯狂报复啊,这张遮胆子真不小,他难道不怕死?”
“张遮几品,七品,这芝麻大的小官还敢跟锦衣卫对着干,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分量,他担得起这后果吗?要么丢官,要么没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啪——”的一下,姜雪宁把手里碰过一块桂花糕发泄式地丢回了盘子里,众人看着她毫无礼节的举动。
姜雪宁张遮这都叫不识好歹,你们都是识得好歹了?你们算什么,怎么能和张遮相提并论?
尤月你这话像是说我们都不识好歹了?
张遮确是清正,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世人多要明哲保身本也没有什么错,古往今来能出多少个张遮?
姜雪蕙二妹,慎言,我们是来尤府做客的,不是来替姜家惹上一个两个三个仇家的。
姜雪宁我可没有你这个姐姐。
姜雪蕙你在家里闹就算了,在这里让外人看我们姜家不和的笑话吗?
“我看看谁敢给你难堪!跟我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话就是燕临抛出来的。
来的是燕临和临淄王沈玠。燕临是来护着姜雪宁的,甚至燕临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姜雪宁,燕临拉着姜雪宁就走,留下一群人在那里吹着冷风。那没办法啊,谁让燕世子家位高权重,他们一个个都能得忍着受着。
姜雪蕙方才我二妹言语有失,我替她向清远伯府和各位赔罪了,想来尤二小姐胸襟广阔,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必然是不会把这点芝麻小事记在心上是吧。
尤月这时候要是还斤斤计较,那就是气量狭小了,尤月心想,这个姜家大小姐看着虽温温柔柔的,半点没有锋芒,但说话好厉害啊。
尤月是……是啊。
沈玠多看了姜雪蕙一眼,尤月脸都气绿了,但这个姜大小姐被姜雪宁下了脸面,也没有一点点的气急败坏,倒是进退有礼,落落大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