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镇抚立即让人把周寅之找了过来,周寅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威严怒目的镇抚使和坐在一侧的客位,细细品茗,不置一词的姜雪蕙。
这是北镇抚司的地盘,管教下属的事情,让吴镇抚来是最适宜不过了,她可没有什么要越俎代庖的意思。
周寅之微微沉吟了一下,拱手问道:“大人,不知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吴镇抚道:“听说你把尤家两位小姐抓了,有这回事吗?”
周寅之道:“是有这回事,但是……”
吴镇抚一拍案,含了几分训斥的怒气道:“没有什么但是,平时看你挺聪明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干出这样的糊涂事?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抓的人,拈不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得罪了清远伯府,你日后还想走什么青云之路吗?还不赶紧去诏狱把人给放出来,赔礼道歉。”
周寅之这个人能屈能伸,懂审时度势,知道这时候姜雪蕙抬出吴镇抚来治他,局势对他分明不利,马上低头道:“是是是,属下认错,我这就去。”
他就是做了百户,也没少往来于姜府之间给姜伯游送礼,每每都是殷切讨好的模样,走的都是姜雪宁这条路子,没想到这一次姜雪蕙给他使了个绊。
姜雪蕙等等,听说诏狱可怕得就像地狱的阎罗殿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凡是人进来了,侥幸能捡回一条命出去的人也都得褪下一层皮来。吴镇抚,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吧,看看尤家的两位小姐有没有遭什么罪?
吴镇抚看着周寅之脸色愈冷道:“你都干了什么蠢事,要是她们出了什么事,你别说在这里混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寅之道:“大人教训得是。”
他心说,幸亏他多少知道清远伯府的份量,只是让手下把人关起来,并没有叫人对她们动刑。本想着配合姜雪宁演一出好戏,单是把她们关在诏狱里几天,就够她们喝一壶了,反正诏狱里关押着的犯人这么多……怎么想惊动了吴镇抚?
偏偏这一日,张遮也到北镇抚司来了。所谓锦衣卫,本是作为皇帝的耳目而存在的,只是时间一久,渐渐就变了味,飞扬跋扈,没少折腾出冤假错案,至于犯人是不是真的冤枉,在锦衣卫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于铲除异己,诏狱的存在就代表着根本不走平常官府正常审案的流程,至于使国法两字里的法字,几乎成了虚设,所以和锦衣卫抢人的事情,张遮也没少干。
张遮偏巧远远撞见了姜雪蕙和吴镇抚、周寅之一道匆匆而过的身影。
张遮镇抚司怎么会有女子?
更奇怪的是那个姑娘怎么会长得那么像学姜兄啊?几乎一模一样啊。
“张大人,那位姑娘不是我们镇抚司里的人,是姜侍郎家的大小姐,今日特意来见镇抚使的。”
张遮你可知道姜家的大小姐闺名叫什么?
“这哪里是小人能知道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