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镇抚道:“周寅之,我看这个百户你就先不要做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干你的总旗吧。”
周寅之低着头,他原本都图谋着怎么搞千户的位置了,结果给他一朝打回了原形,他心里暗自憋着一团火气,嘴上不得不道:“是。大人。”
姜雪蕙周百户,不,现在该叫总旗了。你不会对我们心怀怨怼,甚至日后找到机会就要借机报复吧?
纵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
周寅之生生挤出几分笑容来,道:“不敢。”
姜雪蕙另外,吴镇抚,这件事情不宜声张,你也不想这件事情闹到公主面前去吧?一来,对尤家两位姑娘的名声不利,二来我也不希望我们姜府内宅不睦的私事传扬出去,三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说出去叫人贻笑大方。
“此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是最好的。姜大小姐既然有心要息事宁人,周寅之,你还不赶快谢谢姜大小姐?”吴镇抚道。
“谢谢大小姐。”周寅之不情不愿道。
诏狱的底色就是犯人的惨叫声和生锈的铁链牵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空气中泛出血腥的秽气,仿佛这里已经不是人间处,而是地狱般了。
尤月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
只是他们在走过一间牢房外的时候,姜雪蕙的脚步停了下来,牢房里关着一个污头垢面的犯人,沉重的枷锁如影随身,身上负着累累用刑无度的伤痕,这都不足为奇,在诏狱里像这样的犯人太多了,但是他在低声默诵着六韬,和这诏狱里的声音格格不入。
六韬是堪与孙子兵法齐名的兵书,由姜子牙所著,涉猎战事种种。
姜雪蕙吴镇抚,这个人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吴镇抚道:“这个人叫林京墨,本是正五品校尉,四年前他就进这来了,那时候,地方有百姓加入了天教乱党造反,林京墨参了地方官一本,说之所以有百姓造反,全是因为地方县令自上任之后,种种苛捐重税,鱼肉百姓,草菅人命所致,但是地方官的奏折和他写的完全不同,地方县令写的是他早已经派人将治下的匪患剿灭了,恭请圣安,不足为虑。陛下动了怒,把林京墨革职查办,打入诏狱,也许是后来时间久了,陛下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所以这个人就一直待在这了,至于如今了。”
那时候还是沈琅初登大宝之时,要是有百姓受苦,以至于造反的地步,不就是说沈琅这个皇帝当得有多差劲吗?他怎么能容许?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尤霜身处在诏狱里,犹且有些心惊肉跳道。
张遮一路跟到了诏狱外来,想的便是那位小姐怎么会和学姜兄长得那么像?无非是两个猜测,一,这真的是巧合,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却长得极为酷似,甚至一模一样,二,这二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张大人,你怎么到这来了?”吴镇抚刚刚出过诏狱的大门,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张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