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雪蕙倒也简单,就是燕临的项上人头。
“你把这叫做简单?勇毅侯府最后一个活口燕世子的人头,做一个投名状的分量,未免也太重了。再说刑部大牢守卫森严,我怎么可能轻易在大牢里杀了他?”周寅之道。
姜雪蕙这个投名状换你一个千户的位置值还是不值,你自己考虑,三个月为限,如果三个月之内你不能在这个盒子里装上我要的投名状,那么我们的交易无效。
姜雪蕙要怎么杀燕临?什么时候杀,用什么手段,这就是你的事了,不是我该担忧的问题,否则我找你来做什么?要是找任何一个废物都能取代去做的事,我何必找你?
她面上笑吟吟着,睁着一双清凌凌的杏眸,瞳里的光彩就宛如晨时的荷叶尖上水生的露珠般,玲珑剔透,波光潋滟,端生得无辜极了,嗓音温温软软,半点锐利的锋芒都不见,偏偏她的模样和她的话产生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差。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燕临?你跟他有仇?”周寅之道。
姜雪蕙摇了摇头。
“你和他有怨?”
但姜雪蕙仍是摇头。
姜雪蕙这个世界上有人,那么就会有立场对立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想要燕临死,有人想要燕临活,只是巧合的是,我和前者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交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成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就会遗害无穷,给自己留下麻烦,这是有人教会我的道理,因此燕临这个人本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燕家的世子,生的时候用燕家的身份享受着荣华富贵,死也应该担起燕家世子的责任。燕临,必须死。
燕家得势的时候,周寅之可以为了燕临鞍前马后,百般讨好,这是周寅之,燕家倒台的时候,有人让他去杀燕临,他也就能去杀,这也是周寅之。
“这件事我可以做,但是我还是前面那个问题,我怎么能相信你真的能给得起我千户的位置?你拿什么给?用什么给?”
只见姜雪蕙缓缓从发间摘下了一支竹屏流苏的簪子,周寅之拿了过去。
姜雪蕙拿着这枚簪子,你去见诚国公,你和他说你要从千户的位置,你马上就能恢复百户的身份,还能升成从千户,这是事前的好处,等你拿着投名状回来见我,你就能把那个从字给去了,再上一级做周千户。
“就凭这一支簪子?就能让我做从千户,还能做千户?”周寅之半信半疑道,“你不如说今天天上会掉馅饼来的更合适些。”
姜雪蕙不错。就凭这簪子。你且去试试。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你大不了就是被诚国公府的人骂一顿,然后赶出来,若我说的是真的,长风万里,前途似锦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难道要杀燕临的是……”周寅之握着簪柄,猜测道。
姜雪蕙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周寅之道:“没想到大小姐早就抱上了萧家的这一棵大树……”
姜雪蕙只淡淡地笑着却不语。
等周寅之走了之后,腐草道:“宿主,看那一天在侯府的表现,你可不像是跟萧远认识啊。你是在故意诱导周寅之?等一等,你的那一支簪子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姜雪蕙道:“那一次,我对谢危动手的时候不巧被人看见了。”
“!!!谁?”腐草道,“我怎么不知道?”
姜雪蕙道:“萧姝。我给周寅之那支簪子是萧姝的,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