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帐篷里。
朱殷道:“侯爷,那些黑衣刺客里面有朱衣卫……”
李同光琉璃当时就说是朱衣卫,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朱殷道:“侯爷觉得是邓指挥使干的?可他向来眼中只视陛下为尊,和您没有私仇啊。”
李同光他没有,他的手下左使陈癸就未必了。陈癸和河东王来往甚密。能调动这么多朱衣卫对付我的,还能是谁?
“而且还在其中发现了北磐人的尸体。”朱殷道。
范东明道:“这么说是有两波的刺客要刺杀侯爷?”
“他们是分别来自于两股力量的指使,还是相互勾结?”林良道。
*
露天之下。
宁远舟和元禄、于十三、孙朗、钱昭被绑在了木桩上,伤痕累累,李辛夷特意交代士兵鞭打完之后要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上蜜水,又从蚂蚁窝里找来的一帮的蚂蚁,这蚂蚁在伤口上撕咬的感觉可委实不好受啊。
初昊已经转醒了。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李辛夷坐着一张座椅,慢条斯理地端着一杯茶,正在观刑。
李辛夷你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初昊他们是自寻死路。
李辛夷指了一个方向,礼王就被士兵压在了一边。
李辛夷礼王,梧国王爷。你看到了吗?
初昊看到了。
李辛夷有句词叫做爱屋及乌,反之亦然。我不是圣人,只是凡夫俗子一个,所以免不得俗。这个礼王是任辛的徒弟,我不喜欢任辛,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礼王。
如果陈风江曲带着人没有深受重伤的情况下和宁远舟打,他们绝不会死的。可偏偏是久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伤是谁给的?任辛。在任辛眼里,他们是可以杀掉的敌人,但是在她眼里,他们是跟随多年的心腹之人。
在陈风江曲没有死之前,她可以将任如意视作平等的对手,无关喜恶,可是在他们死了之后,这对手两个字里就带了一丝迁怒的恨。当然了,罪魁祸首还是宁远舟。
礼王道:“你休要得意。孤的姐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李辛夷这是最好不过了。我还怕她不来呢。有你们在这里做诱饵,任辛就不会不来的。
或是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候任如意单枪匹马地闯进了军营里来,一群士兵团团围住了任如意一人。
任如意我来了。你们放过宁远舟。
李辛夷这不可能。谁动了我的人,我就要他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我要用宁远舟的血,来用祭奠我身边那一十三名护卫的在天之灵。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安息。
初昊知道这是她自己的事,此时也应该由她自己来处理,或许她并不喜欢别人插手。只是他眼里还是带着一种疼惜。
李辛夷其实我知道你是任辛,李同光也知道,你若愿意归顺安国,为安国做事,我想李同光一定是高兴还来不及,一定把你奉为座上宾。
任如意我绝不会做李同光的私臣,也不会做你的私臣。
李辛夷私臣?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你曾几何时,不也是隶属于先皇后麾下的私臣?你对昭节皇后再情深意重,在外人看来,你不到底还是一把充做杀人的刀吗?昭节皇后已经不在了,你就不想作为一个人而活,为你自己而活吗?
任如意别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我再也不是安国人了,也不会再替安国做一件事。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救宁远舟。
李辛夷好,真是太好了,你和宁远舟还真是一对有情的鸳鸯,可是我身边刚刚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能眼见得你们双宿双飞,逍遥快活?我就喜欢棒打鸳鸯。
任如意你要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