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万籁皆寂。
“宿主,你要不要看看重光在干嘛?”腐草道。
随月他在做什么?好吧,我来看看。
重光在房中沐浴,曜珠佩被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解下的衣衫一件件地披在了屏风上,重光赤裸着身子浸在浴桶中,水珠沿着白发滑入后背,乃至更下方。
“宿主,怎么样?”腐草道,“动不动心?”
随月咳咳……非礼勿视,系统,你让我看什么啊,我才不看!
她袖子一扬,瞬间水镜的画面就被挥去了。
俄顷之后,忽然一阵颠倒日月般,她好像……被泡进了水里,男子的手一寸寸地抚摸过她雪白的肌肤,她躺在了床榻上,有些颤栗,嘤咛了一声,但好在很快就被捞了出来。
一下子,随月浑身的衣衫变得湿透,胴体透着若隐若现的春光,连墨发都是湿答答的,她洁白无瑕的面容无端添上了一种绯红的旖旎之色,柔美得就像池塘里含着花苞的莲花初初开放一般,水珠融入了肌肤里,透出一种淡淡的芳香,娇艳欲滴。
她撑坐起了身子,口中往外吐着水,素净得如弯月般的眉头蹙了蹙,如春葱般的手指可劲拧着浸了水的罗裳。
哎呀,师兄你……我可谢谢你了,我有灵性,我可以不碰水的。
重光拿着干布将曜珠吊坠一点点地擦拭干净,它温润如玉,摸起来触感细腻,竟像清纯的处子一身的冰肌玉骨,凝霜灿雪,叫人爱不释手,又是那样莹透,如有光华流转。
随着吊坠差不多被擦干,随月身上的衣衫瞬间也干了大半。
重光安寝时,只着了白色里衣,上身精壮,腰身紧凑,双腿修长,吊坠贴着心口的位置放置着,他的胸膛宽厚又温暖,有着一种安心感,几乎清楚地能听见一下下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夜愈深。
黑暗中一道白芒轻闪,随月立在了重光的床沿前,她的手轻轻覆上了重光心口处,吊坠就放在这里。
如果吊坠一旦遭遇什么损坏,她只怕也得……
随月师兄,你会好好保护我的对吗?
重光的佩剑就架在了一侧的木架子上,中衣和外衣也罩在上面,随月取下了那柄剑,连着衣服一起。剑鞘上布着特殊的纹路,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之物。
在千人冢里被埋进去的不只是同门的尸骨,还有他们生前素不离身的佩剑,因为人实在死得太多,无法为他们一个个立坟竖墓,只得将所有人葬在一处,其中包括作为前掌门的太清师兄,也包括她自己的尸骨和佩剑。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袭浅紫色的罗裙,衣身上蔓延着藤花,是琼华派弟子的服饰,但不是她死时那身斑驳的血衣,而是入殓时师兄给她换的新衣服,她用法术维持的衣衫干干净净的,舍不得弄脏,恍如新衣般,只是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一身。
随月有点委屈地抿了抿唇,露出了些小女儿家的情态,她将重光白色的外衫披到了身上,师兄的衣服对她而言,有些太过宽大,越发显得她整个人娇小玲珑。
这衣服上有淡淡的独属于师兄的温暖的气息,这么往身上一罩,好像被师兄抱着一样。
随月拿了重光的剑到了外头的空地,拔出了剑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