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蓁叶楼前聚着一群人,这些人多是身着布衣短衫,甚至衣裳破烂。是老人,是小孩,是乞丐。
二狗子就是吃过这种苦。才知道别人挨着什么苦,只不过他运气好碰上了姜梨。
姜梨,好人。二狗子是这么觉得的。
当没钱的人翻身变成了有钱的人之后,不是像那些黑心地主一样欺辱下面的人,还能记得自己曾经吃过什么苦,知别人之所苦,施以援手,这不是好人是什么?
所以自打姜梨开了这蓁叶楼之后,定期都会有免费的窝窝头和馅饼之类的东西散给穷苦百姓,也不固定是什么样的东西,当天有什么茶点就送什么。
“妹子,你都是茶楼的老板娘了,干嘛还这么辛苦?和伙计一样在这里打包。我来干就行了。”二狗子道。
姜梨无妨,这会儿的时候没什么事,我清闲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抽着一面油纸把糕点装了进去,娴熟地折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将草绳缠了上去,系紧,隔着一层纸就能清晰地感到糕点的存在。
单她的这手法看得人就很舒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她将这包糕点给了排队到面前来的人,跟着又是下一个。
远处。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被数人簇拥着而来。他外着白色大袖,内搭蓝色里衣,腰上系着蓝色丝带,一见就知这是上等锦缎,那骨节分明的手里再流畅不过地耍着一把黑骨扇,跟玩似的。
身边有人趋之若附地奉承着,喊着李二公子,这少年俨然对此司空见惯,连眼神也没有多分出去。身边也有人同样衣着华丽,平辈论交。
李廉这小娘子长得当真有几分姿色。
李廉一眼看到的就是姜梨,有的人天生在站在人群里就容易被人注意到,她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但见姜梨身姿窈窕,像是在荷塘里亭亭玉立的荷花似的,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面如艳霞,那双如新月般的眸子更是堪称如同画卷上画师令人称赞的画龙点睛之笔,仿佛染着一泓冬去春来时的江南春水般,眼波流转。
“你眼光也太高了,这小娘子恐怕已是当世少有的绝色了。”说话的是太长卿的幼子刘子敏,京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李廉确实是清丽脱俗,我见过京中那么多的大家闺秀,和她一比,没一个能相提并论,都成了庸脂俗粉。
“你的意儿珊儿蝶儿冬儿呢……”刘子敏道。
李廉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刘兄,你认识这位姑娘是谁么?
刘子敏哪里看不出李廉的心思,就这眼神分明瞧上姜梨了。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这是蓁叶楼的老板娘薛芳菲。她脾气虽好,但是一向洁身自好,从没跟任何一个去茶楼的客人传过闲话,管着茶楼也算有理有条,只怕她没有你那么容易搞到手。”刘子敏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李廉要赌什么。
“这赌注就定在薛芳菲身上。就赌一个月,你能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李廉这……
“莫非你没这个胆量?你可是相国的公子,还怕搞不定一个开茶楼的小女子?”
激将法。但是李廉就吃这一套。
李廉赌就赌。
“ 要是你赢了,我给你一万两。你输了,就得给我一万两。”刘子敏道。
李廉这有什么难,不过一万两太少太少。
“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