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李廉和刘子敏一行人到了蓁叶楼前。
李廉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不知道这蓁叶楼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姜梨一手握紧手中的白梨花,另一手指尖往掌心里掐着,压住那种心潮起伏。
姜梨蓁,代表的是草木繁盛,是生机,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转机。
姜梨只是讨巧取了一个吉祥的名字,并未别的寓意。
李廉是我过多解读了。
姜梨诸位公子进入内,我让小二……
“薛姑娘,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是相国家的二公子。京都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李二公子这样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你来亲自接待伺候吗?”刘之敏颐指气使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以为有点钱就……”二狗子道。
姜梨哥,你别管,你做你的事,我来处理。
“薛姑娘,怎么个说法?”二狗子道。
姜梨说句不客气的,几位虽然在官宦家公子里数一数二,但是每天来来往往进出蓁叶楼的也不乏达官显贵,如果都照你这么来,岂不是乱了套,你们如果想进蓁叶楼,就得我的规矩来,或者,不送了。
李廉一眼就瞧出姜梨不是会喜欢以权势压人的那种人。
换做别的开门做生意的掌柜,为了养家糊口,哪个不是迎来送往,上赶着巴结讨好官家小姐公子们?这是寻常人的生存之道。
但是蓁叶楼往来络绎,不缺客人,也不缺钱财。
李廉刘兄,怎么说话的。薛姑娘,我替刘兄给你赔礼道歉。
别怪姜梨想得多,李廉跟刘子敏这一唱一和,属实是衔接得紧凑,如果李廉不是真心帮她说话,那就是一个在唱红脸,一个在唱白脸。
只是,无论是装的还是不是装的,李廉都做出了一副清润的模样。
真像师兄。
李廉见她定定地凝视着自己,好似那双澄然的眼瞳里尽数都只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一样,再也装不下旁人,那种光彩分明炽热又真切,含情脉脉,很难令人不动容,这眼神真是看狗都深情。
李廉只当是他的话博了她的好感,不曾多想。
跟着,她低了低头,露出纤细的雪脖,回了一个礼,温声道。
姜梨不敢。李二公子,请进。
姜梨让二狗子叫几个乞丐去打听打听李廉这个人,最后得到的结果还真是两极分化得厉害。
李廉,李仲南的次子,他上头还有个大哥叫李显,问起李显,得到的都是赞溢之词,居然没有半点负面消息,除了相貌平平之外没什么缺点,可李廉就有点难评了。
有人说他就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无一不精,话里话外都是贬义,有人说他温柔知礼,风度翩翩。
有人说他又不像他大哥一样会继承李家家业,所以整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也有人说这李廉仗着生了张好皮囊,仗着他自己是右相的儿子,胡作非为的事没少干,谁见了他都得如遇见洪水猛兽一样避着走。
甚至还因为犯了什么事,进过大牢蹲过,过两天又跟没事人一样出来了,毫发无损,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当右相的爹吗?
*
李廉在院子里提着鸟笼子逗着啼鸣的百灵鸟,不过他的心思却不在鸟儿上,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薛芳菲那样看着他的眼神。
这薛芳菲就像他养的百灵鸟一样,漂亮,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