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其是李廉把她的话信以为真,刹那间那一张脸就像是被刷上了白漆一样,变得灰白灰白的。
姜梨你怎么这么胆小啊?前面不是还很嚣张地说要报复我吗?
李廉别啊,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刚刚说的那些混账话,你不能当真。
李廉我就是小打小闹,这辈子没真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啪——”
冷不丁,李廉又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姜梨你还想哄骗我。迷、奸良家女子,还不算伤天害理?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仗着你是李仲南的儿子,就能这样胡作非为吗?
姜梨你太胡来了。今晚如果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她被你毁了清白,一生都被你毁了,以后怎么活?
李廉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干过欺男霸女的事儿。你是头一个。这不还是未遂吗?
姜梨这么说,还是我运气不好了。真的假的?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李廉我发誓,我发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姜梨可是就你这张脸惹得我不痛快了。要不然这样,你不想死,我就把你的脸毁了。
李廉你你你……要是把我毁了容,我以后怎么见人……
见姜梨像是来真架势,她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把匕首,锋利又冰冷的刀刃贴近了李廉的脸,他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一瞬间,刀刃划破了吊着的绳子,李廉就摔了下来,人事不醒。
姜梨按着李廉的肩膀,把他整个人给翻了过来。盯着他这张熟悉的面孔,她摇着头苦笑了一下。
姜梨李廉啊李廉,我要怎么说你才好,你干啥啥不成,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还外强中干,胆小,你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优点?
她怅然若失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自嘲着。
姜梨唉,还说别人,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以为能独善其身,怎么还是挣脱不开这世俗情爱?不勘破情关怎么能更上一层楼?果然还是身在局中,修行不够啊,差劲,果然,我悟道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呢。
姜梨走出了屋子。
“宿主,你为什么这样,还不是因为失望吗?你为什么失望,还不是因为你在他身上找着重光的影子,但是结果却发现他比不上你师兄吗?”腐草道,“你的心思乱了。”
“统,你好像在嘲笑我。”
“没有,绝对没有,宿主,我们可是荣辱共同体。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男主呗。你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别就这么否定了啊。”腐草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考虑一下再说。”
回到蓁叶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姜梨惦记着好像还有一件事没做,想了一会儿,想起是什么事。
她强打着精神,坐在书案前,把在姜家书房看到的那些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全都默了下来。
然后惫倦地搁下笔,上了床榻,草草地踢掉了绣花鞋,扯了下被褥,倒头就睡。
*
随着鸡鸣声,很快就到了新的一天。
“我妹子呢。怎么不见人影?”二狗子道。
“老板娘昨晚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好像回来得很晚,寅时二刻才回来的,这会儿估计还在睡呢。”伙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