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廉看了伙计一下,这伙计已经匆匆地走了。
姜梨你来干什么?
李廉自顾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副吊儿郎当样,姜梨看到了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她还清清楚楚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呢,手里在收拾着桌子上那些诗稿。
李廉我来赴会啊,可是你自己说让我今天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来的。芳菲,你就别生我气啦。这是你写的诗啊?
姜梨唉,还给我。
李廉让我看看嘛。曾忆故人入梦中,无情却是多情甚。
李廉东君有意能怜我。独倚阑边看芍药。
渐渐念到后面,李廉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这首诗很显然,写的不是别的,写的是男女之情。
李廉谁是故人?谁是东君?
李廉紧盯着姜梨,胸口翻腾起了名为妒忌还是其他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咬牙切齿着。
姜梨同他对望着,可恶,明明知道他不是师兄,但是有的时候就是从他身上幻视着师兄。
她将那首诗从他手里抢了回来,反嘴道。
姜梨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要你管。
李廉我也给你做首诗。一点芳心……未足珍,移根不必待时辰。何须更问东君意,唯见人间有此情。
姜梨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道。
姜梨最后一句你在意指的是你自己啊?
李廉你不信。
姜梨实话实说,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而是你这个人太有前科,我能相信你吗?对,没错,我确实不信。我要是毫无保留相信你,恐怕早就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了吧。李二公子。
倏然,李廉从袖子里拔出来一把出奇锋利的小刀,刀尖就对着姜梨。
姜梨你想做什么?
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他要是跟她来软的,说不定她会心软,但是他要是跟她来硬的,那就……
李廉右手握着刀子,跟着就把左手贴了上去,刀刃生生划破了他手掌的皮肤就流出血来。
李廉啊,疼死了。
登时间,带血的小刀就掉在地上。
姜梨?你发什么癫啊?!你是要威胁我,还是栽赃我?
姜梨在那一瞬间脑子里过了一百种可能,如她所说,信任这样东西,她对李廉是真的没有。
李廉可能是有意往她身上泼脏水,说是她拿刀子伤了他。而且他们在这里说话,又没有别的证人,不比上一回的深更半夜,周围还没有别人。现在是大白天的,他喊几声叫几个人进来。只要他一口咬死的是她,她脱身又有点麻烦。
姜梨一下子就如避洪水猛兽一样,退了好几步,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几乎已经退到了门边,准备要夺门而出。
凶器不在她手里啊,她手里也一点血都没有啊。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玩翻车了,栽在李廉手里啊。
李廉我,我只是想试试,身体上有伤是多疼一件事,原来真这么疼啊?
姜梨……当然是疼啊。不然你以为呢?
幸好他又菜又怂。手上并没出太多血,就已经疼得把刀子给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