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圣永哈哈,薛姑娘真是风趣。
姜梨红锦,你坐下吧,怎么一直这样站着?
“我,我就站着。”孟红锦支支吾吾道。
姜梨看在眼里,孟圣永和孟红锦这一对兄妹的关系看起来当真奇怪。不像是亲人之间的亲缘深厚,却像是公子和丫鬟一样。
很显然如果要在孟红锦和孟圣永之间挑一个有话语权的人,显然是孟圣永。孟红锦更像是一个被推到人前的傀儡,以便于孟圣永能在背后隐藏着,继续扮演着他的纨绔,而不会令人怀疑。
孟红锦虽是庶女,却也是将军府的小姐。也正是因为将军府这块招牌才能让她在街上横着走,都没人拦她,才让她那样在人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那是因为宣威将军在战场上驰骋沙场,立下战功赫赫,是实实在在有军权在手里的。
孟夫人是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的。宣威将军对孟圣永这个儿子溺爱得不行,久而久之孟圣永就常成了众人眼里的浪荡子。又是一个和李仲南长子李瑾完全不一样的例子。
李瑾正是因为他有个当右相的爹,所以不论真假,至少他在别人眼里都是文武全才,能担大任的。至于这其中有多少水分暂且不论。
提及孟圣永,无人不是摇头,就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从没有人觉得他是能继承他爹衣钵。说不定哪天他爹不在了,这败家子把家里的钱财挥霍殆尽都有可能。
雅玩斋里的竞拍会已经拉开了序幕。一件件的竞品有了新主,接着被挂上来的是一幅夜游昙花图。
和上一件名贵又做工精湛的观音玉净瓶比起来,它显得太过于默默无闻,更何况画作者还是佚名。
偏偏,这低调得无人问故的画被给一位公子拍了下来。很快这幅画就被送到了齐玄知的手上。
昙花在黑夜里悄然绽放出美好又皎洁的姿态,一层叠着一层的纯白花瓣,像是坠入人间的仙子一样,展露在刹那的风华,就令人心中觉得惊艳又怜爱。
这分明是一幅无骨画,难得的是是画中自有风骨,仍携着一种不可磨灭的生命力,哪怕身侧无同伴,哪怕独处黑暗。
都说见字如见人,见画也是这个道理。
齐玄知掌柜的,我想见见这幅画的作者,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为我引荐一下。
曾掌柜道:“齐公子你是爱画之人。也不知道在我这里拍下来多少名画。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这个……”
齐玄知只是什么?
“只是这一幅画既不是龙飞凤舞,辉煌震撼,也不是山河锦绣,波澜壮阔。”曾掌柜道,“绘的不是神仙妃子。画的也不是人文景象,作者也不是前朝或是今朝的名家大师,连点名气都没有。恕我直言,难道这幅画在齐公子眼里还算得上是独树一帜吗?”
齐玄知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又过了数件竞品,到了那一幅雀饮春,他本也有要拍的意思,不过看出了点不寻常来。
虽然说绢本和印章,应该是对得上的。但是……据说那位画出这一幅传世名画的曾子墨,临死的时候,极为落魄,连后人都没有。连下葬都是几位生前好友凑钱给他安葬的。连着一幅画在当时也是一文不值,几经辗转,不知下落,等到今朝才重现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