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廉和刘子敏一不在,屋子里的人就想给姜梨灌酒。
“薛姑娘,这杯酒,我敬你。”
姜梨我不会喝酒。
“这话说的,你是瞧不起我吗?只是一杯而已。”
姜梨顶着一张像小白兔一样温顺无害的脸蛋,嘴里却是半点都不肯让了。
姜梨一杯也喝不了。让李廉回来,叫他跟你们喝。
“连一杯酒都不肯喝,这架子可大了去。这可不行,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一个公子哥手里拿着个酒杯,非要姜梨喝不可,孟圣永默不作声,只冷眼旁观着,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出腿绊了这时候正在说话的公子哥一脚,酒水泼到了姜梨胸前的衣襟上,连她胸口上的那枚痣都若隐若现。
姜梨:……???
她清清冷冷的眸光流转着,向孟圣永使了个眼刀子。她瞧出来是他的手笔了。
孟圣永神情轻慢,倨傲至极。
李廉与刘子敏进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幕。
李廉阿梨,怎么弄成这样?
姜梨没关系,一点小事儿。
孟圣永还是先让人带薛姑娘去换身衣裳。
带姜梨去换衣裳的人就是在角落里弹琴的小姑娘,方才被刘子敏呵斥的时候,她显得心惊胆战,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看着这姑娘年纪不大,脸上还有婴儿肥未退,和桐儿应该差不多大。或者说就是这小妹妹让她想起桐儿。
姜梨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姑娘的话,我叫做小芬。”
姜梨你在这里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我不聪明,老是被妈妈骂笨手笨脚。这次开罪了客人,怕又得吃一顿苦头了。”
姜梨你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
“我家里穷,我爹为了给我哥讨婆娘的彩礼,就把我给卖了。”小芬真诚道,“薛姑娘,我们楼里没有良家女子的衣服,这衣服你就先将就着。”
湿衣服贴在身上感觉并不好受。
姜梨解开了腰带,小芬和她一样同为女儿身,她也没有顾忌小芬。
衣衫半解下玲珑的身段,曼妙的曲线,映着她清丽的容颜,像是春日里的洁白的梨花一般。
“薛姑娘,我给你换衣服。”小芬道。
姜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不必麻烦你了。
她只换了件湿的外衣,她穿戴整齐之后才问小芬。
姜梨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帮你赎身。
小芬闻言,不禁露出了藏不住的吃惊。毕竟在这楼里待得久了的姑娘多了去,她们见过的恩客那是多如过江之卿,可是她们不还是至今没有从良吗?什么样的人会来青楼,又指望在青楼里能遇到什么样的好人能救她们脱离苦海呢?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
“姑娘,你要是能让我离开这里,我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
姜梨不,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我只是想让你去帮我照顾一些孩子。
*
姜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周彦邦的事吗?”
二狗子带着姜梨到了一处屋子前,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
里面有两个穿着布衣麻衫的人,正在跟老鸨讨价还价。
旁边的麻袋被半拉下来,里面装着的是被套上了个女装,脸上被涂脂抹粉的……周彦邦。对,周彦邦。
人是深夜里二狗子找了两个兄弟,背后上了个闷棍把他给敲昏的。周彦邦来不及看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两个弟兄也不知道周彦邦是什么身份,只是二狗子对他们说有个小子仗着有几分钱得罪了他,他这口火消不下去,非要报复回来不可。才有了这一出。
至于二狗子要把周彦邦丢到哪个去处,和姜梨与李廉来到这里纯属是一个巧合,碰在了一起。
这不把这位侯爷家的周世子卖到青楼里来了。
就这,老鸨还嫌“她”骨架大得跟男人一样,没有半点女人的柔软,披头散发,就一张脸长得也不俊,纯属于下下之品。
用生意人的精明打了会价格战,老鸨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将这小妞给买了下来。价格是低得可怜。周彦邦这一身皮肉连市井之间一头猪的价格都不如。
兄弟俩也是勉为其难卖了,条件就是今晚就要让他接客开苞。
周彦邦被丢进了一个房间里,不一会儿,一个油头满面,大肚便便的老男人就搓着手进了屋。
这黑灯瞎火嘛,啥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