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但是到目前为止,大人并没有做过对我不利的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呢?
月见注视着来罗织,眸子里盛着澄澈的光,恍若倒映在玉盘里的白月光般,分明坦坦荡荡。
他身处的位置很难得到什么真心,尤其是像月见这样的人更是少见。
来罗织微微愕然之下,为了遮盖那片刻的失神,就欲盖弥彰地放着狠话,道。
来罗织你这句话最好是出自真心。敢骗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轻易出口的话,也许是因为他没少这样威胁吓唬人,也许是因为放在平时,他是真说到做到。
他得在她面前维持住他冷酷无情的形象,否则她三两句话就让他弃械投降了,这算怎么回事?
月见只是笑了笑。她没说什么吧?怎么就涉猎到真心不真心的问题了。
来罗织坐了下来,桌上尽是金樽清酒,玉盘珍羞。月见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月见我敬大人一杯。
来罗织敬酒可不是你这么敬的。
他很快就平复了情绪,还惦记着方才的失态,为了找场子,他一手以禁锢的姿势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把她朝着自己怀里带,来罗织掌心的烫度就隔着一层布料向月见传了过来,另一手暧昧地握着她的手,将杯中的酒往自己唇边送,就这么饮了下去。
他或是想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反应,就像是大灰狼戏弄着小白兔一样。可偏偏她神色从容自若得很。
月见这春风楼里的酒,还算能入得大人法眼吗?
来罗织尚可。
月见尚可是什么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呢?大人不介意我尝尝吧?
月见抱住了来罗织的脖颈,唇靠近了过去……
来罗织脑子里轰了一下,瞳孔猛缩,他这辈子头一回居然被个女人给亲了。
随即来罗织的神色就化作了隐晦的欢喜,心头一热。
月见大人喜欢我吗?
来罗织若是如何……
月见按这么说,大人是真的喜欢我了是吗?可是大人为什么喜欢我吗?仅仅是因为我救了大人一次,你因为这样的缘故就轻易对我有好感吗?
来罗织我不该喜欢你么?
月见也许大人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想要从我这边得到一件你前面所说的东西。
来罗织什么东西?
月见真心。身居高位,手掌大权,但没尝过被人救,被人关心的滋味,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想要有人对你付出真心,有人能爱你,我这么猜对吗?
月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得到这些,冠上喜欢的名头,可能不错。如果救你的不是我,是别人,大人不是一样喜欢那个救你的人吗?
来罗织是一个站在阴暗里的人,那个位置照不见日光,一个人就越缺什么,什么东西就对他越具有致命性的吸引力。
偶然一个意外,有一抹月光照在他身上,他怎么可能不贪恋,试图想要抓住那抹月光。这抹月光或许是类于救赎的存在,而月见就是在他眼前具体化的模样。
来罗织是极端的,他冷酷无情,面对血腥,连眼睛都不眨,反而享受这种折磨人的乐趣,一步步地爬到今天的位置,本身就让他很难相信人间有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