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烈瞳孔猛缩,似剑刃般的眉宇紧绷着的情绪瞬间如堤岸溃提一样,整个人如同树木扎根般僵硬立在了那里,心脏处如鼓响般震动得厉害,这辈子竟然头回被个女人给调戏了,谁想她竟然这么大胆,颜烈几乎脱口而出道。
颜烈不知廉耻。
颜烈反应愈大,零露愈高兴,她就愈来劲。
零露我派弟子在外的风评难道还不够差吗?廉耻是何物啊,颜统领,劳烦你教教我呗。
颜烈竟然一时语塞。和合欢派的人谈寻常姑娘应有的廉耻之心,那简直是……
零露动了动洁白的细指,那指尖触及他的手,荡出一股酥麻的电流似的,不仅仅不加收敛,反而放肆地碰上了他的手背,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一路慢条斯理又暧昧地摩挲着,像是滑过荷叶间的露珠一般,带着挑逗的意味。
她仰着脖颈看着他,眉如春山妩媚,眼中凝了带情的秋水般潋滟,玉面像是含苞欲放的海棠花般娇艳欲滴,嘻嘻笑笑地靠近了颜烈耳畔,喷洒着温热的气息,好不矫揉造作。
零露颜统领,我很好奇,你还是不是元阳之身啊?
颜烈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气息已有些变得急促,额前也冒了些汗珠,道。
颜烈你想用媚术引诱我?
零露我没有,你怎么又冤枉人家?分明是你定力不够,怎么能怪我?
零露一脸无辜相,偏偏唇角轻翘,眼波流转着尽是狡黠和戏谑之色的人也是她了。
分明近在咫尺,但又似处于一场幽梦里,侥幸窥见了氤氲了碧纱薄雾的春兰光景。
“什么人在那里,快去看看情况。”突然传来了声音,是夜里巡夜的一队护卫,近到大牢门前时,零露已经不见了身影,只见到颜烈和昏倒的两个狱卒。
“颜护卫,这……”
颜烈有人想闯大牢,被我截下,她已经跑了。
“我们这就带人去追。”属下道。
颜烈不要追了。
颜烈让人把两个昏倒的狱卒带下去休息,又叫两个人马上顶上了空缺,他余光一瞥,注意了地面上的什么物什,就弯身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
原来是一支蓝紫色绣球花形的纱绢珠花,缀了两颗小小的琼珠。一见就是女子方有之物。想来是方才他和零露动手的时候,偶然掉下来的。
颜烈进了大牢里,这牢房里关着的犯人根本不知道方才大牢外发生了什么,金瓶儿也一样。
颜烈这件东西认识吗?
金瓶儿你怎么会有这个?
颜烈手里拿的就是那支珠花,瞧瞧金瓶儿的反应,肯定是认识的,八九不离十就是零露的东西了。
颜烈这是信物,零露予我的信物。金瓶儿,不妨告诉你,陷害你入狱的人就是你的好师妹。
金瓶儿不可能。我对我那个小师妹也算有点了解,她当初在师门时就天赋过人,她恃才傲物,自恃甚高,因此也在门派里得罪了不少人,可按她的秉性,她断然不屑于和道貌岸然的小人为伍。
颜烈你说的那是从前的零露。你多久没见过零露了,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因为恨你而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