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舒凰以自己已经组队为由已经婉拒过一遍金的组队邀请,但是金的热情丝毫不减。
“可以让你的队友一起加入我们呀!我们大家一起努力!”金热切地提议。
“呃,嗯……”杨舒凰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个,嗯……我得问问她的意见嘛。但是她说有一点私事要解决,我现在不好去找她嘛。她会尽快回来找我的,不如咱们先在附近刷一刷积分?”
金宝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枫儿她,可能会嫌弃你们俩呢。
安枫她啊虽然本性纯良,但王室贵女心里总是揣了一套马基雅维利主义,看人最先审视的是可供给价值,温和是真的但冷漠也是真的。
在触及自己的利益和底线之前,永远可以温柔良善。
凹凸星,诅咒高地。
低跟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安枫面无表情,右手搭在佩剑上。
“我知道你在这里。”
她的声音非常冰冷,还不如对着杨舒凰这个陌生小孩时温柔。
没有动静。
“安夏,滚出来。”
不怒自威,声音里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
古井无波,翻江倒海。
“现在自己出来,我们可以体面一点好好聊聊。”
“你要是不想体面地跟我谈,我也可以帮你体面。”
一阵风刮过,一个灰发女人从树后转出。
“安枫,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不知礼数。”
“礼数?”安枫笑了,她是觉得好笑所以才笑的,“你跟我谈礼数?真论起礼数,你现在应该跪在地上跟我说话,知道吗?”
“当然了,”她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摩挲剑柄,“——你要是想谈礼数,我也没意见。”
说时迟那时快!安夏飞速跳开躲去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着她侧颈过去的枫叶,手腕一转便掏出一把匕首:“安枫!你非要闹得那么难看吗!”
“到底是谁要闹得那么难看?我逼着你追过来参加大赛的吗?家丑不可外扬你自己非要跟过来还有脸责怪我?”安枫抽出佩剑顺手挽了个剑花,小腿施力。
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安夏拿着短匕挥舞,狼狈地抵挡安枫的攻势:“——那还不是怪你!谁叫你偏偏是预言里命定的继承人,谁叫你明知自己的身份还不识抬举不学无术,凭什么你不负责任走了父王也没有考虑过我!明明我才是长女!你到底有哪里值得高看!”
咔嚓,匕首飞了出去,深深埋进地里。安夏一个踉跄,向后摔在地上。
安枫的剑尖抵着她的咽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不服气我是继承人,所以毒害怡儿?安夏,”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为什么父王没有考虑过你?”
“我今天告诉你,好姐姐。”
“你根本就不是父王和母后的女儿。”
“天可怜见,叔叔临死前撑着一口气把你托付给父王,他一直以来都生怕你卷进权力争斗不明不白地死去,这才没有过多器重你。”
“可实际上你看看,我和安天,安明安煋,我们几个有的哪一样你没有,父王教导你的时间也比他们几个要多,这么多年来他不惜早早把我推到台前吸引所有目光只为了掩藏你,杜绝一切可能伤害你的隐患,他待你不薄!”
“可你呢,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为了让我陷入消沉毒害怡儿,你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为了杀死我置战士们的性命于不顾,你蛇蝎心肠并无君德,你如何坐得了王位!”
“你不配,安夏,你不配。”
她蹲下身,视线与安夏平齐,“——对了,”
“其实按时间来算,”
“预言里的那个人,”
“应该是你。”
她笑得张狂恣意:“是你自己把这些败没了。这怪不得我。”
“无论如何,现在,给怡儿偿命吧。”
“等一下!”安夏瞳孔猛缩,双手握着剑刃血流如注,“——安怡不是我害死的!我下的是慢性毒药,那点剂量还害不死她!”
安枫低头看着她,不语。
她面无表情地挥剑,转身。
“我知道不是你。”
她知道的。
那份真正致命的毒药,不是安夏下的。
不是。
她比谁都清楚不是。